一名士兵从外头进来,抱拳行礼说:“回禀将军,已经安排好了。”
“好。”白起倏地一下站起来,对满脸泪水的秦如意说:“我已经安排车马送你回去,现在就走。”
“你……”秦如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起,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如此决绝与无情,竟让她连夜离开。
“走吧,莺歌那边应该已经收拾妥当了。”白起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底发冷。
督促莺歌收拾行李的士兵终于带着莺歌过来复命。
秦如意不知白起是何时安排好的一切,但是显然他心如磐石,对自己的决定不容置喙,根本不容她反抗。
她感觉到自己心底阵阵寒意升腾,很快便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起将军背过身去,不再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士兵明白,当即说道:“秦小姐,请!”
秦如意看着那个孤傲不群的背影,连泪珠子都惊呆了,附在脸上不知去留,等着她一把抹去泪痕,跌跌撞撞、可笑可悲地离去。
营地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而这种平静,反而衬托出其中的暗流,似乎比之前涌动得更加凶猛了些。
白起将军背负着双手站在营帐里,等待着下一个消息的到来。
余小欢说过:“若是决定要动手了,便不能瞻前顾后,顾忌太多。优柔寡断是大忌,一不小心就会丧失了最好的时机。”
所以,事到如今,好戏已经拉开序幕,他不能后悔,不能考虑如果他没有这么做,结局又当如何的问题。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坚定不移地目视前方,毫不犹豫地往前冲。
——
另一边,张戈带着食物找到余小欢,看余小欢没缺胳膊没少腿的,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正经事都忘了,直到余小欢开口催他,“赶紧把吃的喝的给我,我都要饿死了!”他才傻乎乎地把大肉和水壶从肩膀上拿下来。
余小欢吃了几口已经冷却的肉和水,蒙了灰的暮色中便多了条人影出来,抡起长刀一声不响地劈向二人。
张戈反应机灵,一下子将余小欢推开,自己也反向躲开那一刀。
黑衣人倒是警惕得很,一招不中,一下子就退出几米远。
余小欢心里惊慌未定,表面上却十分似笑非笑地对那人说:“右副将,天色已暗,何必蒙面呢?”
蒙面人身子顿了顿,犹疑这句话是真有把握,还是有诈。
“你说什么?”张戈倒是先不淡定了,又惊奇又狐疑地问道,“你说他是右副将?”
他就差多问一句“怎么可能”了。
余小欢没有回答张戈的话,而是带着笑意轻松地对蒙面人说:“右副将,你蒙面之前,麻烦把你的衣服换一下,你这套便装我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