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欢走到陆府门口,微一停顿,瞧了瞧门上陆府的牌匾,等到下人通报之后,便在下人的指引下走入府中。
据徐安安派出去的人打听得知,陆夫人自从自家的兄长当上京官之后,便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常仗着自家兄长是京官而行事嚣张、任性,可没少得罪人。
想到这儿,余小欢就提起十分二精神来,甚至做好了口斗一番的准备。
可是,等她到了客厅,等到桌上的茶水都凉了,人都蔫了,斗志都没了,只剩下肚子里一股窝火,陆夫人才姗姗来迟。
“徐夫人久等了。”陆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走来,明知道让人家久等了,也没个道歉,直接问道:“你我素无交往,不知你今日来,有何贵干呢?”
额,刚见面就如此不让人安生啊!
“陆夫人姗姗来迟,莫不是才起床吧?”余小欢不接她的话茬,还不安常理地说一句听起来甚是挖苦的话。
陆夫人果然愣了愣,随即恢复颇为得意傲慢的笑意,说道:“听闻徐家少夫人口齿伶俐,今日一见,方知传言果真不虚,这嘴巴还真是能当锥子使了。”
“哎,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余小欢感慨道,“我就不曾听闻过什么跟陆夫人有关的评价。”
陆夫人的笑容顿时凝固一下,随后便笑得更虚伪地说道:“哎,你这才加入徐府没几天,正城里的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像我们自小在城里长大的,谁人不知,这徐家少爷命运多舛、年少多病,咱们城里富贵人家都不敢把自家女儿嫁过去,生怕女儿一嫁过去就得守寡。谁曾想得到,这县里的姑娘就是大胆,硬是嫁给了一个病秧子。不过,徐家家大业大,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男人不中用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余小欢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但,这种情况,别人越嚣张她就得越镇定,生气的话,她就输了。
“再多的钱,也不够倒贴他那个病恹恹的身子呀!”余小欢感慨一句,便话锋一转,“所以,我这不是来陆夫人这里讨债来了么?今日想给我家那病秧子买些补药调理身子,店里抽不出钱来,我才得知,陆夫人在我们徐家的玉器店还有五百两的尾款尚未结清,这笔钱刚好够买我看中的那批名贵药材。陆夫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娘家还有一兄长是在京城里当官的,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千金,肯定是识大体、明事理的,不会耽误我拿这笔钱救命吧?”
她一口气说完才停下来,压根不给陆夫人中途反驳的机会。
陆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徐夫人说的是什么话?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我怎么会拖欠不还呢?再说了,徐家前些日子一口气就给水匪拿出十万两白银,如今怎么会连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呢?可别逗我了!”
额,谎话说多了,居然闪了舌头。
“唉,陆夫人有所不知,那些银子都是跟别人紧急借的,刚拿回来就还了回去,还贴了不少利息呢。”余小欢便一脸愁容地诉苦道,“这区区五百两我们徐家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这笔钱刚好可以对付,我又何必去麻烦我家老太太呢?那陆夫人,咱这五百两尾款,你是现在直接给我呢,还是明儿给咱送到玉器店去呢?”
陆夫人粉面顿时憋得通红,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莫不是陆夫人有什么难处?”余小欢又说道,“要是手头紧的话,我也是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