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残疾的自卑打磨过他的意志,女色金银等外物,他几乎能够做到透过现象看本质般的不为所动。
红粉皆骷髅的道理几乎刻在骨子里,即使是沈倾城,他爱上她也无关容颜,而是她那个与众不同又闪闪发亮的灵魂。
他再次看向场中,打算观察出一些更加深层的东西。
果不其然,这位异域公主并没有打算掩饰自己会武功这件事,而是福了一福身道。
“回陛下,扎尔兰如今还没有具体的人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立个彩头。”扎尔兰浅浅一笑,卖了个关子。
“到底是什么彩头?!”勋贵那边的世家子弟坐不住了,第一个发问道。
扎尔兰扬声道:“当然是此次秋猎拔得头筹者,才有权利迎娶扎尔兰为妻。”
景帝饶有兴致地问道:“若是头筹不愿意,或是已有妻室又当如何?”
扎尔兰的神色依旧神采飞扬,似乎没有被这些话刁难到,她朗声说道。
“若是第一名不愿意,便与我比试一场,骑射还是武艺由他来定;若是有妻室,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我便与他妻子比上一场;
若我输了我便自行打道回府,若我赢了,没有妻室便要娶我为妻,有妻室的,他妻子也要为本公主让位。”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提如此大胆的要求,一个外邦女人竟逼着人家的正妻禅位,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扎尔兰丝毫没有怯场,扫视一圈目光灼灼:“在我们跶坍,风俗便是强者为尊,不论男女,你比试输了,还不认,这不是赖账么,何况我这么美,又有几个男人不愿意娶呢。”
“本公主自认骑射武功不输男子,琴棋书画刺绣也不输女子,如何比不得?”
此时此刻,景帝开始觉得这女子有些不识好歹了,让她挑夫婿只是客气,哪知道她还顺杆子往上爬。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钟正霆有些不悦,但是面上不显。
他笑意不达眼底道:“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只是让人家禅让正妻之位于理不合啊——”
“不若便如此,若是有妻室者,让其正妻与你比试一番,若你赢了,便许做平妻,正妻也不能轻易欺负了去,如何?”
扎尔兰大方道:“大景皇帝说话了,扎尔兰岂有不从的道理?只是嫁妆的首饰珠宝,以及骏马肥羊,怕都是要减半了。”
大景皇帝道:“我大景幅员辽阔,物产富饶,公主的嫁妆到了意思即可;就连京城的勋贵子弟们也不乏青年才俊,公主可要挑仔细才是啊。”
扎尔兰服了服身谢恩便下了场,步子不疾不徐,似乎对周遭的眼光和议论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