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谢尔的额头上爆出了青筋,他被钟离霄砸了两拳,头痛到无以复加。
他听见自己的颅腔在嗡鸣,周遭的事物摇摇欲坠,他没说话,而是奋力想要挣脱钟离霄的桎梏。
钟离霄此时此刻却贴上他的耳畔道:“你真的就对你们家公主没有半点心思吗?”
罕谢尔挣脱的动作停了下来,钟离霄接着压低了声音又道:“你赢了我,你们公主便要嫁给我了,跶坍在关外,距离京城千里之遥,此生再相见怕是难了。”
“你,你是如何……”罕谢尔艰涩道:“你是如何看出来,我对公主?”
钟离霄道:“这还需要看么,反正你现在快输了,赢了我,你便是亲手将你心爱的女人送给我做妾。”
罕谢尔还想再动作,却被钟离霄的臂膀勒地脱力气喘脸颊涨紫。
这时,使臣巴勒立马上前高声喊道:“我们认输!跶坍认输!”
景国作为胜利者的叫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钟离霄终于松开了勒紧罕谢尔颈脖的手臂,袖中掩下呛咳出来的一口血,罕谢尔此时此刻摊到在地,捂着头颅大口喘息。
钟离霄看到了台下扎尔兰心忧的眼神,她快步上前手足无措地看着罕谢尔道:“你…你还好吗,布加达神在上,一定要保佑你平安无事!”
钟离霄看着二人的模样,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在一片恭贺和夸赞声中下了擂台。
他对旁人的欢呼声感觉仿若水过鸭背,视线一直在搜寻沈倾城的方向,然后看到了自己满脸焦急的王妃。
沈倾城见着钟离霄终于下场,提起裙摆便冲了过去,她亲眼看着钟离霄被狠狠砸了几肘在胸腹,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加上她对气味格外敏感,虽然钟离霄将身上的血迹隐藏起来,但沈倾城还是很快地就察觉出了异样,她拽着钟离霄的衣袖口,含着泪厉声道:“拿出来!”
钟离霄沉默了良久,最后将袖口拿了出来,窄袖上有一块浸深的色泽,上面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沈倾城端详起他的袖口,满眼的心疼难受,向景帝辞了假,她赶忙扶着钟离霄回到营帐之中,甚至都不让碧芜与影一假手。
她将帐帘放下,亲自为钟离霄卸下了外骨骼,她强忍下哽咽,对钟离霄道。
“衣服掀起来,让我看看。”
钟离霄叹了口气:“其实没有什么……”
沈倾城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在意点儿自己身子?!”
他上前打算将钟离霄的衣服直接扒开,扯到一半,钟离霄忽然“嘶——”了一声。
沈倾城便骂道:“你还知道疼啊,大英雄?!”
她骂归骂,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最后还是关切道:“哪疼,弄疼你了么?”
接下来一双大掌便握住了沈倾城的柔荑,钟离霄望着她,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眼中却隐隐约约带着笑意。
“咳……王妃如此热情,光天化日的倒叫本王挂不住面子。”
沈倾城见他还有心思调笑,大抵不算太严重,挑了挑眉端出一副恶霸模样。
“我今日还偏要看,你别想叫人,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
她从袖袋中拿出药来,抬了抬下巴示意钟离霄道:“脱,自己脱。”
钟离霄有点无奈,解下了腰封,将衣摆缓缓卷起,展露出伤痕青紫的身体。
沈倾城拿出药棉,沾了药膏,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擦在了钟离霄深紫色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