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叹了口气:“若他是云津人,很可能就识破了我和碧芜当初的身份。”
“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可能就误打误撞地拿捏了我和碧芜的破绽。”
钟离霄没再说话,沈倾城问了掌柜才知晓,那位岳开房主便是云津城东住的人。
这条线索说明朗也称不上明朗,说断裂也不能算断裂。
沈倾城结账前又旁敲侧击问了云津伙计的住处,准备着到时候去查一查他老家,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二人吃完饭后便匆匆回了靖王府,沈倾城回府后洗漱了一番,影一和影二才接连风尘仆仆地回到栖梧院复命,
钟离霄正在为沈倾城擦头发,眼见着影一和影二进来,钟离霄便问到:“各个钱庄查得如何了?”
影一与影二对视一眼,影一上前抱拳说道:“回王爷,王妃,岳开名下存款不定存有福来钱庄,百汇钱庄等十六个钱庄…”
“其中在福来钱庄林林总总存了有三十万两白银,是他存储最多的钱庄之一…”
“等等,”沈倾城叫停道:“来福钱庄?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六叔子侄所开的钱庄。”
沈倾城拿过钟离霄手边的纸笔,道。
“我给六叔那边修书一封,看看能否查查钱庄中岳开究竟存储了些什么东西,说不定能再有新的线索。”
六叔人在天津卫,送信的路程并不算远,一天一夜便可以一个来回。
影一又唤来了那只,信隼济州一行到回京城冬猎,这一途几乎用不着它,信隼这段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
想吃肉吃肉,想吃虫吃虫,没事撵着山雀飞,还时不时去逗些野生的雌鸟,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然而它现在又要上班了。
信隼舔了舔爪子,影一将信纸卷成小筒,放入了信隼的信筒当中,信隼一展翅,便扑棱棱地飞入夜空之中。
沈倾城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准备进行难得的早睡。
今日天气见冷,沈倾城也懒得拉着钟离霄回寻梅阁了,索性和他歇在栖梧院。
许是床太暖,也许是今日之事太过纷杂扰乱,沈倾城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窗外的雪沙沙不停,有人一夜好梦,有人彻夜难眠。
……
“沈倾城还在查?”颜贵妃的声音格外惊愕,甚至将发钗扯下时都勾了一大把的头发。
想云道:“回娘娘,消息确实如此。”
颜贵妃一把将桌上的东西一并扫下了桌。
“皇后这是要将我推出去做替罪羊么,明明都是她做的,都是废太子做的,怎么他们手底下的人这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颜贵妃像是忽然心生一计,道:“明日你将霂儿叫进宫,让逐风,逐风去把岳开杀掉。”
想云道。
“万万不可呀贵妃,颜家倒台,我们可是靠着岳开此人才勉勉强强够瑞王上下打点朝臣,以及储秀宫封赏月度的开支,若是岳开没了…”
颜贵妃一巴掌抽在了想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