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东瀛人看了眼沈倾城,对着身旁将沈倾城绑进来的那名男子用日语夸赞道:“非常好。”
沈倾城假装听不懂他们在说着什么,其实二人的语言在她耳朵里跟裸奔一样无处遁形。
他听到了那个叫赤坂弘一的日本人夸赞把她搬回来的那个叫崎田惠的年轻人。
赤坂弘一夸一句,崎田惠就鞠个躬,这鞠躬看得沈倾城眼睛都累,不知道他们弯腰弯得累不累。
估计两个人也觉得在这鞠躬比较尴尬,于是二人停止了交谈。
赤坂弘一对沈倾城道:“你是沈家人?”
那大景话中带着浓郁的日语口音,沈倾城思考了片刻,尽力忍住开口说日语的欲望。
她硬撑着底气道:“我确实是沈家人,你们…你们怕了,就赶紧放了我!”
赤坂弘一邪狞一笑,道:“哼,沈小姐,就算我们放了你,你还敢回去吗?”
沈倾城装出被吓了一跳的神情,眼神犹疑道:“如…如何不敢?!”
赤坂弘一道:“天津卫沈家一门忠烈,怕是你这样吸食阿芙蓉的人,是要因为丢脸被直接扔到宗祠处死的吧?”
沈倾城心说中文实在学得不错,连“宗祠”这种词汇也清漪的掌握了。
但她的脸上还是一副极度惊惧的神情,道:“你…你怎么知道”
赤坂弘一道:“你不是想要阿芙蓉么,把天津卫的巡防图画出来,今日就给你一钱阿芙蓉。”
纸笔被摆在了沈倾城的面前,沈倾城看着纸笔,脸色有些不好:“我一介女子,如何得知父兄管辖的东西?”
这是崎田惠道:“画出来便有阿芙蓉,画不出来,那就等死吧。”
沈倾城像是被吓到了,终于颤着手拿起毛笔,看着两个东瀛人神色满意地离去,叹了口气放下笔,接着将纸裁下一条细边,她屈指敲了敲船舱内的通气孔。
信隼探讨探脑地飞了进来,气孔刚好够它的鸟身经过,沈倾城抚了抚它的后颈毛,将刚刚裁好的信纸写上文字,对信隼道:“去吧,传给影一。”
信隼眨巴眨巴眼,扑棱棱地飞了出去。
沈倾城坐在船上若有所思,她画在地图上的那个圆,似乎也涵盖可港口的部分,漕帮当中似乎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东瀛人。
这些东瀛人并不上岸,他们将船只当做自己的房屋,这些屋船造得精致,且人就在船上,方便省事不说,还能既跑和尚又跑庙,可不比陆地港口边上住客栈强么?
沈倾城便是想到了这个节点才召唤的扁毛畜生,让影一想办法上船,在顺便杀两个人做人皮面具冒名顶替。
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沈倾城虽然一开始上船是想查案,但是她察觉到岳开很有可能也借住在某座屋船里,她就不得不防了。
当时见岳开用的是真容,这回便决不能再用了。
沈倾城思考完毕后,拿上纸笔胡乱诌了一个天津卫布防图,开玩笑,她还没去参观呢,她怎么会知道天津卫布放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她画完后便敲着舱门呼唤守门口的东瀛人,东瀛人也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卷吧卷吧便去船长室找他们的头儿了。
沈倾城坐在原地装出一副毒瘾发作神情恍惚的样子,开始瞪着双眼干呕。
这是舱门外响起一阵钥匙开锁的声响,崎田惠打开门进来,将阿芙蓉膏放到了沈倾城面前。
崎田惠看着神色狰狞的沈倾城一把冲上前将黑膏质的阿芙蓉拼命一般塞入口中,冷笑了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