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淇到雪窟的时候,正下着小雪。
她三年来都没有回神界,除了文襄和苍羽,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仙界那边,云锦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神界收养的小公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个溟儿死了。
她这三年就像一个被排挤在记忆边缘的人,她是夜淇,又不能敞开了说自己的名字,总归,是有些憋屈的。
走进雪窟之中,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桌椅板凳一应俱全,里间两个屋子,分别是她和苍羽的,但是苍羽大多数时间与折桑三殿下在神界十分不走心地处理政务,几乎不在雪窟里过夜。
听到外面的响声,里屋缓缓地走出一个身影:
苍羽一头顺长的银发没有束起来,随意地散落在肩上,深蓝色的眼眸看到她的那一刻抬了抬,静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衣袖上有血。”
雪窟是银白的、家具是素白的、苍羽一身银白、夜淇雪白衣衫,在一片如同披麻戴孝的氛围里,那一点的红尤其的刺眼与醒目。
夜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发现了那一块血迹,无所谓地回答到:
“正要与你说,云城我已经收拾了,按照计划也把锅推到了狐王那个倒霉蛋身上,你尽可以按照下面的步骤来,我都不管了。”
苍羽默默地表示他明白了,然后问道:
“回仙界?”
夜淇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冷冷的一杯酒下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回答到:
“不回仙界藏着,我怎么收拾云锦那个老巫婆?”
夜淇的话结束,房间之中良久都没有人说话。夜淇也习惯了苍羽这种三脚踹不出一句话的脾气,自顾自地整理自己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寒剑擦了吗?”
夜淇也是很无语,她把南寒剑拿出来,一下子拔开,南寒冰冷的剑锋在她的脸上反映了寒光,夜淇将剑举在苍羽面前,说道:
“干净吧?”
苍羽没有说话,夜淇却说道:
“我知道,我拿的是你媳妇儿的剑,你肯定是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总觉得我用一下就能用折了,但你也不用这样叨叨我吧。”
按照以前,在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苍羽总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今天,苍羽低低地接了一句:
“没有。”
夜淇:
“啊?”
苍羽低了低眉,回到:
“没有看你不顺眼。”
没有看你不顺眼,只是我不会说话,只能用这个理由,跟你多说两句话而已。
但是苍羽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说话的人。
夜淇收回了剑,摊手说道:
“你也不用安慰我,本来这三年就是我欠你的。你多说我两句,我还能少还你点儿人情。”
她转身就要回自己屋里,谁知道身后传来苍羽的声音:
“今天冷。”
夜淇:
“……?”
夜淇:
“是……挺冷的,怎么了?“
苍羽沉默了半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