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来,手中暗紫色的灵力突然出现,丝毫不知道心疼地向地面传输过去。外面的四个人大惊!他这是要做什么?
奉泽这个时候开口:
“他这样的灌输灵力,不一会儿就会灵力枯竭的。”
而夜淇却呆呆说道:
“恐怕不止灵力枯竭吧……”
她这么说,是因为眼前的巫即离不仅仅渐渐灵力开始空虚,而且他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一张中年人的脸迅速地变苍老!
夜淇和奉泽都在那一刻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南河刚才所说的、探天灯带来的天罚!
因为强行窥探天机,巫咸枢受到了天罚;而巫即离这种不要命的输送灵力方法更是会让身体受到极大的伤害。
几个人都想冲进去把巫即离拉出来,但是爻塔的阻碍不是结界,他们没有可以攻击破坏的目标,只能左右看着有没有其他的机关。
而这个时候,巫即离已经趴在了地上,他手中的灵力已经渐渐枯竭,满脸都是皱纹。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却依旧对着地面喃喃说道:
“你告诉我啊……”
墨紫色的灵力散去,巫即离的身躯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之上。
往生河畔的离恕花,终于枯萎了。
外面的四个人心中一惊,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整个爻塔突然就爆发出了一道金色的灵力——
整个爻塔,疯狂地震动起来,似乎要拔地而起。
四个人连忙后退,就见到那金色的光芒映照之下、爻塔正在一点一点缩小!
奉泽先反应了过来:
“探天灯。”
爻塔,
就是探天灯。
在场的几个人、哪怕是淡泊如奉泽,在如今这个情况下也是吃了一惊。
几百年间,那么多人都在寻找探天灯。
却没想到,传说中的探天灯,竟然就这样端端正正地立在这里。
奉泽这个时候开口道:
“探天灯的两个主人,都死在了探天灯这里。”
他突然微笑着看向夜淇,柔声说道:
“你说下一个,会不会……”
他想说,
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南河既然算计了所有人。那些神兵的主人一个一个地用自己引以为豪的神兵了结自己的生命——
以南寒剑自刎的夜淇,
以渡魂铃断魂的韩魂,
以镇梦琴毁身的戚竹,
以探天灯尽灵的巫即离。
五个人,都在一场逃也逃不过的天命和阴谋中湮灭。若不是叶珩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了夜淇,说不定夜淇她如今已经成为了南寒剑激活的养料。
夜淇知道奉泽要说什么,连忙说道:
“不会不会不会,你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奉泽没有否定,其实他也不过是稍微感慨一下。从前所有被南河算计的人、都是自己心中有执念。
然而他呢?
他的阿夜虽然变得成熟了许多,在生人面前的样子甚至可能让他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
但是,在他面前、阿夜还是阿夜。那个活泼洒脱、乐观向上的女孩子。
他还有什么好执念的呢?
随着探天灯落地,周围的一切阻碍他们步伐的灵力都已经消退。奉泽走上前去查看,只见道那盘着两条相互吐着信子毒蛇的黑灯一闪一闪,强大的灵力环绕在周围,让人不敢直接靠近。
奉泽手中引灵扇化了一道温柔的灵力包围住探天灯,将它轻轻拿在手中。叶玉堂这个时候开口:
“神尊,我们是直接把探天灯拿回去与镇梦琴和渡魂铃放在一起吗?”
奉泽看着手中的探天灯,却微微摇了摇头:
“恐怕不行。探天灯既然是历任大巫咸所掌管,那就说明冥界王室很有可能知道探天灯的存在。我们直接把探天灯拿走,恐怕会引起神界、仙界与冥界的争端。”
叶玉堂也明白过来,只能问道:
“那难道要把探天灯还回去?恐怕冥界没有这个本事好好护住探天灯吧。”
奉泽略一思索,对三个人说:
“我先去找冥尊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说清楚,尽量将探天灯拿回来。”
然后,他专门对夜淇说:
“南河谋划了这么多,却一件灵器都没有拿到,他不会善罢甘休的。阿夜你先回去,看护好镇梦琴和渡魂铃。”
镇梦琴和渡魂铃在神界品寒宫的密室之内,被夜淇和奉泽用结界守护着。夜淇刚答应下来,奉泽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
“你回去看一下,如果大哥还在品寒宫的话,一定要说动他留下来。如果他已经回雪窟了,就让文襄去找他,就说你种的西瓜熟了,特意来找他品尝。”
夜淇这一下就搞不懂了,但是恐怕这件事情是什么神界机密,于是传音给奉泽:
“苍羽?找他作什么?”
奉泽传音回答:
“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南寒剑就是大哥封印住的。他的封印术在六界之中无人能敌,所以南寒剑一千多年都没有人发现过一丝一毫的痕迹。”
夜淇:
“……”
夜淇继续传音:
“你们家的人真的一个个都是人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是一个废物。”
奉泽传音:
“其实我没告诉你,幻冥石这三年一直都是由苍羽封印着。你作为幻冥石的主人,难道有感受到幻冥石任何气息吗?”
夜淇顿时无语且惊讶了。
封印南寒剑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把幻冥石封印起来了。
真的是……
够细心、够谨慎的。
夜淇也明白了,于是不再传音,开口说道:
“那我们就分开走吧,奉泽你去找冥尊,我回品寒宫。堂哥你和戒律星君……”
叶玉堂一本正经回答:
“咳咳咳,既然这边没什么事了,我就去逛一逛大市吧。刚才其实我看中了一个水镜的。”
戒律星君疑惑:
“水镜?仙界有那么多珍品水镜,为什么要到大市里买。”
叶玉堂有些窘迫地回答到:
“这个……自然有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