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家丁,哦不,应该是打手,身后突然冲出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中年女人,冲着公仪毓就开骂,“那妮子可是老娘瞧好的,调教调教,那就是今后的花魁娘子,必定能挣大钱,就等着张老二送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却没想半路上被你给抢了去。小姐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公仪毓被她气笑了,“先不说你们这样的肮脏地方挣着昧良心的黑心钱,倒还敢理直气壮的怪别人挡了你的财路,再说白小姐又不是个物件,她是个人,她若能体面的活着为什么要去你们那地儿。
你们仗着自己的势力还预备强买良家女子?真当虞京由你们横着走了?”
公仪毓掷地有声,倒噎得那老鸨说不出话来,洪帮主面上看不出态度,那带着帏帽的女子却定定的看着她。
老鸨张了几次口,终于冷笑一声,“别以为她进了高门我们就拿她没办法,我们怡兰院看上的,谁也别想抢!我们来找你,就是让你递个话,把那妮子主动送过来,大家都好说,否则真为个破落女人闹起来,那位主子只怕脸上不好看啊!”
公仪毓一怔,没想到他们竟如此胆大,连皇子都敢碰一碰,若真闹起来,倒是自己连累了四王爷,他本就不得皇帝重用,不得德妃喜欢。
公仪毓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上前几步,走到洪帮主面前,“小女子瞧着洪帮主的年纪也是为人父母了,那白小姐被自家父亲几次卖出,已经够可怜了,你们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条生路,何苦穷追不舍?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洪帮主为何不能怜悯一下白小姐,你们怡兰院就差她一个姑娘吗?”
洪帮主看着她,刚想开口,就听身边的女孩问道:“你是高门贵女,那姑娘却身份低微,与你有云泥之别,帮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公仪毓听这声音,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声音柔柔的,应该是个温柔善良的,却不知她和洪帮主是什么关系。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好处才去做的,因为权势地位和财富的不同,人从出生就被分为三六九等,身份不能选择,可我们能选择我们灵魂的高度,有人身份不高,可他若不自轻自贱,一心为人,他的灵魂定然是高贵的。
就如白小姐,她已经跌入尘埃,我想哪怕她真的入了你们那肮脏之地,她依旧能守得自己心灵的纯净。
上天让我们投生富贵人家,不是让我们仗势欺人,也不是让我们袖手旁观,关键时刻,拉别人一把,我们的一举一动,真的能改变别人的一生,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公仪毓说完,白衣女子点了点头,福了一礼道:“受教了!姑娘品行高洁,令人钦佩!”
公仪毓忙还了一礼,口称“不喊!”
洪帮主却轻笑出声,带了一丝嘲讽,“公仪小姐口口声声说人的高低不应由身份决定,应该由灵魂的高贵,可小姐又口口声声称青楼为肮脏之地,莫非那里的女子都是肮脏之人,呵,若她们都像小姐这般出生高贵,谁会进青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