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船老大就要行至秦欢面前,他手中的剑已扬起,而秦欢却闭上眼睛无动于衷,只顾运转驭刀经压制体内的寒毒。
“去死吧!”船老大狞笑着一剑刺向秦欢咽喉。
就在这一瞬,躺在旁边不远处的陌生女子睁开了眼睛,只见她一掌拍向甲板弹身而起。
月色里一抹惊艳的刀光浮现,刀出时,透明的气流席卷刀身,隐隐有一层暗红的血色掺杂其中。
刀气哧地一声斩断了船老大的手臂,甲板上被划开一道十字裂缝。
女子持刀而立,船老大捂着断臂发出一声惨嚎,纵身飞向江面。
握剑的断手落在秦欢面前,秦欢睁开双目看了眼。
随着他不断运转驭刀经,周身寒气逐一消散,煞白的脸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多谢。”秦欢对女子颔首示意道。
女子呼出一口气,闷哼一声,拄刀盘坐下来。
她刚刚也中毒了,此番强行运功出手救我,只怕是遭到了反噬。
“姑娘,你还好吧!”思虑间,秦欢语气略带关切地问。
此时寒毒已重新归于十二条经脉中,秦欢没了性命威胁,便起身走过来,弯腰蹲在了她面前。
女子瞥了眼秦欢,冷冷一哼,怒声道:“愣着作甚,还不快给老娘找解药?”
秦欢怔了怔,苦笑道:“我哪儿来的解药。”
“你没解药?”女子怒视着秦欢,伸手一把拧住秦欢的衣领,“怎地,见我中了毒,觊觎我美色,就想占便宜是么?”
秦欢瞥了眼她平平的上半身,嘴角歪了歪。
你当我瞎呀!
“姑娘说笑了,我这就去给你找解药!”秦欢伸手将她的手推开,起身摇摇头走向舱门。
正走到门口,便见段玉单手拧着不省人事的妇人走了出来,一把将其扔在甲板上。
好家伙,你也是个猛人。
秦欢靠着舱门,挥手道:“弄醒她问问解药。”
段玉放下巨剑哦了一声,上前踩着妇人,弯腰啪啪几耳光抽醒妇人,嗡声道:“解药呢?”
妇人嘴角被他抽出血丝,醒过来冷冷瞪着段玉,“我给你解药,你能放了我么?”
段玉挥手又是两耳光,凶狠地吼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再废话剁了你喂鱼!”
这莽夫也没谁了。
妇人挥手丢出一只白瓷瓶落在甲板,眼中泛出祈求之色看向一旁的秦欢。
秦欢揉了揉鼻子,装作看不见。
段玉挥掌一掌拍晕妇人,拾起瓷瓶扔给秦欢,秦欢左手接住瓷瓶,眼神迷茫了一瞬。
自打左手获得印记之后,秦欢每当看见一些事物,脑子里就会莫名其妙地钻出一些信息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好像这些记忆原本就属于他,每当他受到了外界信息的刺激,它们就会苏醒过来。
秦欢扭开瓷瓶上的布塞,来到众人面前,一一给几人嗅了嗅瓷瓶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片刻后,船上中毒昏迷的人全都苏醒过来。
秦欢把事情经过给众人说了一番,后事如何处理就交给江都来的女武卫了。
女武卫将妇人用铁链子锁住手脚绑在了船帆下,众人回到了船里面,那两个天风堡的男弟子主动请缨去驾船,以表谢意。
船舱里,秦欢坐在椅子上拿着葫芦饮酒,小丫头虫儿靠在他旁边,时不时地望一眼对面的两个大姐姐。
身形魁梧的段玉守在舱门口,瞪大虎目监视着船帆下的妇人,如是有人来援救,也好提醒大家一声。
老乞丐最自在,直接跑屏风后面的床榻,抱着一个布娃娃打瞌睡。
“秦大哥,她是谁呀?”虫儿扯了扯秦欢袖子,细声问道。
秦欢微笑着轻声道:“江都来的武卫,跟官衙里的捕快差不多,但不归六扇门管,武功也比寻常捕快高出许多。”
“哦!”虫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女武卫瞧着秦欢与丫头有说有笑,很是不满地娇声斥道:“你两嘀嘀咕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