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外面呼声,秦欢表情愣了愣,眼神疑惑着,心想什么娃娃?
只要不在眼前,他习惯将一些不快的人与事都暂时的忘记,这样便能少很多烦恼,活得自在一些。
长街上走来个女娃娃,她左手牵着一只毛发灰乎乎的小毛驴,毛驴儿长得肥肥的,走路时晃着小尾巴。
这女娃娃看起来顶多十三四岁,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蛋儿,粉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穿着干净整洁的素色襦裙,上等的布料,裁剪得也很合身。
女娃娃来到茶肆外面,故作严肃地板着脸,糯糯地娇咳一声,把手中牵毛驴儿的绳索扔给段玉。
段玉弓着腰伸手接住,朝茶肆里摆了摆头,瓮声道:“他在里面。”
女娃娃背着手,淡淡地“嗯”了一声,瞥了眼旁边的金小蝶,柳眉微蹙,小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之色。
火炉前,秦欢站起身揉了揉后背,虽然可以借助内劲疗伤,但对方那一枪也不是闹着玩儿的,此刻秦欢还感觉后背生疼,只怕没有一两个时辰,很难痊愈。
茶肆里唯一的店小二拧着茶壶走过来,给炉子上换了一壶水,又退到了边上。
这时女娃娃已经走进了茶肆,她站在屋子中间,就仿佛她才是此间的主人一样,目光淡然地扫了眼在场的几人。
秦欢转过身来,便看见了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蛋儿。
她怎么来了?
秦欢再次一愣神,这丫头送给我天山折梅手,自打于襄阳城分开后,便再无交集,此刻她却主动找了过来。
一时间,秦欢心中有些犯迷糊。
莫不是来找我要钱的吧!
秦欢挠了挠短发,抬眉朝她身后望去,没看到多余的身影。
“喂,我在你面前,你看什么呢?”女娃娃踮脚挥了挥小手。
秦欢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应道:“没什么。”
只有她一个人么,厨子和凝香呢?
女娃娃气呼呼地挥着手拍打秦欢两下,仰头瞪着秦欢,“摆着一副臭脸,不欢迎我是吧?”
“没有。”秦欢否认。
说不上欢迎,也说不上讨厌,现在已经够乱了,你不来最好,省得给我添乱。
小丫头虫儿跑过来站在秦欢身旁,拽着秦欢的袖子,怯生生地望着女娃娃,“秦大哥,她是谁呀?”
她是谁我也想知道,但知道得太多,却总又没好处。
秦欢笑着揉了揉虫儿的短发,“一个朋友。”
女娃娃瞥了眼虫儿,瞧着秦欢对她亲昵的样子,冷冷一哼。
“去爷爷那儿。”秦欢推了推虫儿,负手朝外面走去,回头看了眼女娃娃。
女娃娃提着裙摆,转身小跑着跟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古旧的小街上,踩着坑坑洼洼的青砖,谁也没有先开口。
女娃娃背着小手,时不时地踢一脚地上的石子,又抬起头望一眼前方的身影。
秦欢忽地停下来转过身,脸上挂着闲散的微笑,朝她问道:“厨子还好吧?”
他没有问那一夜在襄阳城,她和厨子去了哪儿,为什么丢下他。
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她和厨子。
女娃娃站在秦欢面前,仰头望着那张熟悉的笑脸,此刻这温柔里,透着一种陌生的距离感。
像以前一样,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隐藏什么,坦诚相处,不好么?
“怎么了?”秦欢弯腰凑近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