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是白色,大地是黑色。
一片方圆之地,荒芜而死寂,空云层静止,整个画面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四周模糊不清,似有层层迷雾笼罩,令人不由得想要剥开那层雾色,看清世界的真面目。
遥望而去,荒凉的山陵间,一把刀斜插在大地,这刀一面漆黑,一面雪白。
不远处,有一堆木雕,一个没有脸的女子木雕立在荒野,双手捧着一把飞刀。
视线渐渐模糊不清,黑白二色的地开始变淡。
一副看不清边角的画卷,漂浮在混沌之中,画上留下栩栩如生的刀图,一片痕迹很淡的荒野。
……
“秦大哥,有人上门拜访。”门外传来丫头稚嫩的呼喊。
厢房书案前,秦欢挽着袖子,执笔作字,案上平铺的白纸画着两幅刀图,画的歪歪扭扭,如儿弄戏,十分难看。
书案左边放着一把飞刀,一只两寸长的木雕,雕刻还未完成,雕的是佛像。
听闻外间呼喊,秦欢随手将毛笔扔下,抬起头面色不耐地回道:“来了。”
无缘无故偏要我练字,这不是玩儿我么,有这等闲工夫,还不如多练会儿驭刀经!
暗暗在心中嘀咕两句,揉着手腕,秦欢来到门前拉开木门。
丫头虫儿站在屋檐下,穿着厚厚的素色绵裙,红扑颇脸泛着可爱的笑容,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望着秦欢苍白的脸。
“怎没去武堂练武读书?”秦欢板着脸皱眉问道。
换做以前,虫儿肯定会被秦欢这幅表情吓得不敢话,但现在她却不会再惧怕,因为她知道秦欢外表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实际却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
“那我歇息一也不可以吗,我还是个孩子呢!”虫儿笑嘻嘻地。
秦欢望着面前可爱的丫头,心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成无忧无虑瞎胡闹,比起自己她已经很努力。
为了练好武功,这丫头一点也不怕吃苦。老头每过几日都会派人去襄阳购买一些药草回来,敷在纱布上,缠在丫头的手腕脚腕。至于药浴什么的,则由金蝶代劳了,毕竟都是女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乞丐对虫儿很好,就仿佛亲孙女一般,和其它孩子相比,有一定的区别。
这些事儿秦欢懒得去管,老东西想做什么有他的自由,一把年纪了,秦欢也不想对他太苛刻。
“可以,这是你的自由。”秦欢淡色道。
虫儿撇了撇嘴,脸色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她很不喜欢秦欢对周围的人保持距离,因为她觉得自己与秦欢的关系,应该算是很亲近才对,她希望秦欢能对自己特别一点,就像以前那样,温和的笑容,温和的声音。
但最近秦欢对周围饶态度,渐渐变得有些冷漠,甚至于漠不关心。
“今什么日子?”秦欢没留意丫头的表情变化,负手朝院门走去,淡淡问道。
虫儿站在屋檐下生闷气,沉默了半响,才闷闷不乐地答道:“冬月初一。”
秦欢愣了愣,“哦!”
十一月了,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满三个月了,也不知那些我曾经挂念的人,过得好不好。
眼前的现状不允许秦欢去怀念过往,他必须往前走,想更多有关前面的事情,如此一来,许多与曾经那个他的一切,都开始淡忘在记忆的深处。
有些事情已成定局,无论怎么苦恼也无济于事,与其纠结过往,不如狠下心来思考眼前。
思量间,秦欢来到了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