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知廉耻，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

老乞丐和秦欢一同走在街上，时不时地开口大骂两句。

秦欢不禁笑呵呵地道：“不至于吧，她开玩笑而已。”

老乞丐气狠狠地道：“你懂什么，男女有别，这妖女目无规矩向来是无法无惯了，早些年手上更是沾了无数的杀戮，即便她美得像朵花，也无任何人敢对其心生亲近。”

着他很是严肃地劝诫秦欢一句，“你最好离她远点，她可是个恶名昭着的女魔头，当心坏了你的名声。”

秦欢笑了笑没当回事儿，心我一介无名卒，哪儿来的什么狗屁名声，若没有凝香我早已饿死街头，之后我又连累她毁了她的红楼，她不过是脾气差零，我怎能因此而负了恩义。

一向嬉皮笑脸的老乞丐，头一次对人发脾气，也是头一次对人冷脸相向，而这个人却是秦欢的恩人。

一老一少漫无目的走在长街，漫飘落着鹅毛大雪。

“对了，刚忘了问，你是怎么认识她的？”秦欢随口道。

老乞丐还在为凝香的出现气不过，一张老脸挤成一团，哼了一声应道：“朝廷每都在发布通缉令，还有现任灵鹫宫，也在各地发布悬赏，谁会不认识她。”

“她还得罪帘今朝廷？”秦欢讶然道。

三年前，一批运往襄阳的官银被劫，六扇门的银牌捕头查访后怀疑是灵鹫宫叛逆所为，于是凝香的画像，就上了朝廷的通缉榜单，虽不如十大恶人那般“有名气”，却也价值好几万两银子。

至于灵鹫宫的悬赏，则是自打凝香败在当年那场夺位之争后，就一直被灵鹫宫四处悬赏。

据一些江湖上的老人传闻，灵鹫宫原本名叫缥缈剑宗，后来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女子，笑是缥缈峰就应该有灵鹫宫才对，于是缥缈剑宗被她改名成了灵鹫宫，还多了些稀奇古怪的武学功法。

“给她点钱打发她走，竟敢以真面目招摇过市，她真是疯了！”

老头子讲了一通有关凝香的过往，烦躁不已地挥手道。

望着老头那副模样，秦欢忍不住哈哈一笑。

“你还有心思笑，这瘟神你得尽快把她送走，否则迟早惹来大麻烦。”老头忧心忡忡地叫道。

秦欢忍住笑意点点头，同时心底也有些烦闷。

一边是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苦海镇，一边是凝香，哪边都不好舍弃，留着凝香会给苦海镇带来麻烦，赶她走的话，秦欢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出口的，此刻虽满口答应了老头，也不过是敷衍而已。

听完刚刚老头的那番话，秦欢总算知道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为何却要打扮得像个鬼一样，原来却是为了掩藏真面目躲避追杀而已。

老爷，这回你可真是给我下了一道难题！

秦欢顿在雪地上仰首望，忍不住长叹一声。

“行了，别唉声叹气的，前方面馆去坐会儿。”老头催促道。

秦欢笑着点点头，慢吞吞地跟了过去。

……

厢房里，齐水柔被厨子赶出了屋子，守在门外的段玉三人也被撵走了，厨子坐在门槛外的台阶，像个门神一样不准其余人靠近。

金蝶和齐水柔牵着虫儿的手朝木廊行去，段玉留了下来。

厨子解下腰间悬挂的酒葫芦，抿了一口酒，抬头看向站在外面雪地上的魁梧身影。

“先生要来，为何不知会我提前准备一番。”段玉面色恭敬地瓮声道。

厨子目光淡漠地看着段玉，木声道：“迟早会来，迟早会走，何须知会，你跟着他都学到了什么？”

段玉愣了愣，“谁，秦欢吗？”

厨子不答。

段玉面色犹豫了一瞬，轻声道：“施前辈对我很好。”

“只是很好么？”厨子剑眉一拧。

段玉拱着手低下头，“嗯”了一声。

厨子重重地冷哼一声，手掌一震，葫芦里飞出一滴酒水，只见他挥手轻轻一拍，这滴酒水嗖地一声飞向段玉的腹部衣袍。

段玉浑身一震，保持拱手的姿势，没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