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湿漉漉的头发搭在椅把上，发丝还在滴着水，老乞丐面色关切地道：“冷，可别冻出毛病。”

秦欢没当回事儿，暗自思量间，问道：“老头，付长兴被人用七日追魂散毒死了，蛟龙帮最大的倚仗没了。”

老乞丐愣了愣神，“不是你们杀的？”

秦欢懒懒地摇了摇头，淡色道：“我没见到他人，陆行舟和齐方应该不会骗我，他两也差点死在枫桥镇。”

老乞丐思忖了一瞬，低声道：“不管是谁杀的，只要他死了，对我们就有好处。”

秦欢睁开眼睛笑了笑，“未必吧！”

老乞丐捋了捋胡须，道：“年纪大的人不愿再冒风险，喜欢安于现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顾虑都太多，以至于很多时候错失了时机。付长兴死了，蛟龙帮就会变成一滩浑水，这水它越浑，你才有机会夺得越多的好处。”

秦欢想了想，“付还真还活着，即便有好处也轮不到我，更何况陆行舟和齐方也还在，就算这盘汤肉摆上了宴席，我也只有喝汤的份儿。”

“蛟龙帮只不过是一群草莽而已，难不成你还没信心拿下他们？”老人抚着胡须皱眉问道。

秦欢撇了撇嘴，沉声道：“咱们势单力孤，手下兄弟就这么几个，经不起任何风浪，没有我亲自出面，他们谁也指望不上，再加上我不过是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子，江湖地位太低了，没有足够的威望，那些人岂会甘愿屈居我之下，我又如何能将他们收为己用！”

“那就借力打力，借刀杀人！”老乞丐低声道，话时，他已露出一抹阴冷的微笑来。

“怎么借？”秦欢慢慢坐起来，瞥了眼大门。

屋子外面风声霍霍，并没有人偷听，但秦欢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齐陆二人都受了内伤，功力短时间内回复不过来，根本帮不了我。”秦欢快速道，“齐家庄和鹰愁涧，应该已经严防死守，绝不会派人出来，更不会让人进去，在齐陆二人不出面之前，他们只能选择如此才能得以自保。”

“付还真会派出大批人马攻打齐家庄和鹰愁涧，无论怎么防守，都会有损失！”老乞丐应道。

“应该还不止！”秦欢继续道，“一旦亮之后，付长心死讯传开，蛟龙帮的各路仇家就会寻上门来报复，现如今的蛟龙帮没有了先武者坐镇，势必会被人狠狠咬一口，如是闹大了，不得蛟龙帮自此会被连根拔掉。”

老乞丐嘿嘿笑道：“这就是机会，攘外还是安内，就看付还真走哪条路，若是他孤注一掷借道义和人心，要彻底铲除你们三饶势力，那么蛟龙帮必将被毁灭。”

“若有他有那个气魄，敢于跟你们三人联手抵御仇家报复，兴许有一丝机会坐稳他的帮主之位。”

“这绝不可能。”秦欢脸色阴沉地道，“今夜他已经放出话了，把老帮主的死责全都推在了齐陆二人头上，但他俩根本就没来得及动手，付长兴就被毒死了。”

没有人在乎真相，付长兴大概是秦欢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见过死得最憋屈的人，因为他死后，亲儿子不但不去找真正的仇人报仇，反而借此来达到铲除异己的目的。

真相是什么或许并不重要，只有足够的地位和权势，才是人们所期望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