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秦欢领到一间厢房外的阔地,灰衣仆人端手候在一旁雪地,恭声道:“公子里面请,少庄主便在此屋。”
“多谢。”秦欢罢,望了眼前方微开的木门,缓步上前,迈过几串阶梯,停在门下,敲了敲门。
屋子里传来两声虚弱的咳嗽,但听有男子低声喊道:“何事?”
“我,秦欢。”秦欢不冷不淡地道。
屋中沉默半响,秦欢负手等候,门虽没关,他却也没有推门而入的意思。
片刻后,半掩的门缓缓拉开,沈玉楼站在了秦欢面前。
入眼处,骨瘦如柴的男子披着一件红布大衣,眼窝深陷面无血色,乌发束钗,鬓角略有几丝霜白。
“咳咳!”沈玉楼扶着门框,苍白的脸泛出一丝笑意,“来啦!”
秦欢点点头,脸色阴沉地打量着沈玉楼,用下巴点零他,“怎么搞的?”
眼前的沈玉楼看起来虚弱极了,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样,浑身血气之微弱,就仿佛将要烧干了油的灯芯,那一丝生命之火,稍一风吹,就会熄灭!
沈玉楼将门拉开点,让开路示意秦欢进来。
秦欢走进屋子,屋中四处都贴着大红喜字,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儿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郑
屋子被一面木墙隔开,形成了内屋和外屋。
沈玉楼关上门,转身慢吞吞地走过来,走几步便会重重咳嗽两声。
一张矮桌前放着一口铜盆,盆里烧着木炭,两边分别铺垫了两张厚厚的毛毯。
沈玉楼行至左边坐下,伸手对秦欢笑道:“你我之间也算生死之交了,莫要客气,坐。”
算吗?
秦欢自问一句,脱了靴子盘腿坐在他对面。
青年俊杰,沈家后人,只怕外界极少有人知道,沈玉楼已经变成了如此模样。
瞧着沈玉楼脸上的病态,秦欢思忖间,试探道:“你是不是被玄冥神掌打伤了?”
沈玉楼正在用铁钳捣鼓烧红的木炭,淡淡的热流升起,他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他的手也很苍白,他的手在发抖,皮肤上一根根血管鼓起,隐隐可见一缕缕霜色浮过。
他的反应以及很迟钝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沈玉楼,此刻他只是个身受重赡病人。
过了几息,沈玉楼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微微一笑,笑容苍白极了,但表情却又十分的淡然。
“一点伤而已,问题不大。”沈玉楼淡色道。
秦欢回忆了一下英雄山庄那一夜的一幕,当时玄冥教的两名弟子出手想要击杀秦欢,沈玉楼前去阻拦,结果被两人出掌打飞。
“是我连累你了。”秦欢面露一丝愧色,低声道。
沈玉楼笑了笑,挥手道:“哪里话,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便是死,也是要护你的。”
这话听得秦欢心底过意不去,但也不曾开口表示什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