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有一位王侯,把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一位刀客,并赠以嫁礼宝刀,以示忍痛割爱之意。”
沈玉楼开始自说自话,他捧着木匣子,手上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匣子,面带回忆之色。
“天数将变,此人为鹿,此刀为鹿,割鹿,亦是保护,意在变天时。以刀!换天!”
“这句话,是当年那位王侯说给那位刀客的,今日,我转赠给你,秦欢。”
“听不懂。”秦欢抓耳挠腮,翻了个白眼。
“记住就行,将来你自然会懂。”沈玉楼哈哈一笑。
说着沈玉楼挣扎起身,抱着匣子对秦欢摆摆头道:“来吧,我为你送行,预祝你此行一帆风顺。”
秦欢愣了愣神,跟着起身说道:“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啊!”
“边走边说。”沈玉楼笑眯眯地指了指前方。
秦欢忍住心中疑惑,跟他往前走去。
二人离开居所行至长廊,沈玉楼又道:“此行你独自前往,务必记住不要去找任何帮手,地图我放在了刀匣里,上面标注的地方,便是你要去的地方,到了之后,对方看过割鹿刀,会吩咐你接下来要做的一应事宜。”
“有危险么?”秦欢随口问道。
“很危险。”沈玉楼笑着看了眼秦欢,“怕么?”
秦欢脸皮颤了颤,皱眉道:“你就不怕我死在半路上?”
沈玉楼叹息一声,“那就当我看错了人了,我自认倒霉。”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能说的,尽量说。”
缓步前行中,沈玉楼道。
“为什么要选我?”秦欢说道。
“是割鹿刀选了你,不是我。”沈玉楼淡然答道。
“能被割鹿刀选中,说明你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刀客。”沈玉楼复又目露赞赏地说。
沈家的割鹿刀虽是神兵利刃,但要想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必须得是被此刀认可的人才行,寻常人拿在手中,不过只是一把摧金断玉的宝刀而已,不能与刀共鸣,便不能展现出绝对的刀威。
而且此刀经历杀伐过多,心性稍差的人,一旦握住此刀,便会幻象丛生,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秦欢是第一个不依靠沈家的刀谱心法,便能自如掌控割鹿刀的人。
也有人可以凭借强大的真气来镇压刀身魔性,但如此手段,会极度损耗真气,与人拼斗中,帮不上忙不说,反而会快速削弱自身的实力。
沈玉楼将秦欢送到大门口,便把木匣交由秦欢,亲手用两根黑色布绳,把匣子系在了秦欢肩上。
漫天飞雪的天空下,秦欢站在沈家庄外,沈玉楼勾着背拍拍他肩膀,苍白的脸泛着微笑说道:“去吧,早去早回,我等你好消息。”
秦欢踌躇了一瞬,转身大步走向长街。
“照顾好凝香,她若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街上传来男子冷厉的声音。
沈玉楼哈哈大笑两声,挥着手大声道:“匣子里有我给你准备的银两,地图你出城后再看,切莫耽搁,一定要活着回来。”
已行出十几丈外的秦欢,顿足斜睨后方一眼。
街上出现一辆马车,停在那背负木匣的男子面前,男子上了马车,马车不急不缓地朝一条偏僻的小巷驶去。
……
沈家庄,中间院落,西面一间厢房里。
厢房的门敞开着,沈玉楼走了进去,门外两边守着两个气息浑厚的武士。
这是一间专门为女子准备的厢房,隔着一面拱形珠帘,隐隐能看见里面的梳妆台前,端坐着一位身穿黑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