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拍拍衣袍,带领众人扬长而去。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韩无垢爬起来,披头散发盘坐雪地里,调运真气恢复被震伤的内腑。
这时雪道上一辆马车慢腾腾地赶了过来,一个穷书生和一个魁梧大汉坐在车架上,二人手里各抱着一只木盒。
韩无垢抬眉扫了一眼,面色犹豫了一瞬,感应了一番两人气息,慢慢起身扬手吼道:“二位留步。”
车夫将马车停下,杜云生抱着木匣子扭头看向一旁路边,微笑道:“兄台何事?”
韩无垢伸手指了指他怀里的盒子,“哪儿来的?”
杜云生眼睛转了转,笑道:“沈庄主托付在下将此物送往寒山寺,在下虽然武艺微薄,但沈庄主为人仗义,在下也只好冒险走一遭。”
韩无垢暗自思量了一瞬,又指向车夫怀里的盒子。
杜云生连忙说道:“这个也是。”
“六个了!”韩无垢自语一句,面色倨傲地问道:“这里面装的可是割鹿刀?”
杜云生愣了愣,苦笑道:“朋友说笑了,割鹿刀那等贵重的东西,沈庄主岂会轻易交由旁人手里呢!”
割鹿刀只有一把,送盒子的人却如此之多,根本就不知道刀在谁的手上。
此二人实力一般,沈玉楼不会愚蠢到把刀交给他们护送,想罢韩无垢挥手道:“打搅了。”
“无妨无妨。”
杜云生笑了笑,催促车夫继续赶车。
马车离去之后,又过了半柱香,后方走来一个矮壮的寸发男子,男子留了两撇胡渣,怀里抱着个木盒。
韩无垢站在路边上,望了眼男子手里的木盒,脸皮抽搐一下。
七个了!
霍青抱着木盒子,胆战心惊地走在路上,心中不停祈祷,但愿老杜没算错,否则就完蛋了。
霍青离去不久,雪道上驶来一辆牛车,板车里装满了酒坛子,车架上坐着一对父子,那胖乎乎的孩子梳着冲天鬏,怀里抱着个木匣子。
八个了!
韩无垢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怔怔地望着牛车远去。
“这他吗是什么鬼,沈玉楼到底还派了几个人送刀,怎地连卖酒的人都来了!”
韩无垢仰天咆哮几声,凄厉的声音回荡在雪地里,久久不绝。
……
冰天雪地,密林深处,一颗颗参天大树挂满了碎雪,秦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山林中,身后跟着一匹白马。
停在一颗树下,秦欢解下木盒扔在地上,看了眼白马,喘着气靠着树干坐下来,浑身一阵阵发抖,额头冷汗直冒。
魔刀后遗症已经发作,他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来缓解这一阵痛苦,好度过他最虚弱的时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