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撇了撇嘴,心道哪儿有人练功不吃饭的,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他现在是浑身乏力,哪怕练成了真气,也使不出多大劲儿来。
一老一少边走边说,行至一片禅房外,老和尚带着秦欢走入一间冒着青烟的茅草屋子里。
老和尚站在门口,指了指里面的灶台。
砖砌的炉灶,柴火还烧着,盖着木盖子的大锅热气腾腾。
“里面热着馒头青菜和米粥,你快趁热吃吧!”老和尚微笑道。
秦欢挠了挠发痒的脸,挠下来一块粗皮,才发觉脸上的疤痕已经好了。
“没有肉吗?”秦欢问他。
老和尚面色一正,佯怒道:“佛门清修之地,哪儿来的荤食,施主莫要说笑。”
“抱歉,我无心冒犯。”
秦欢毫无歉意地说完,冲进去揭开锅盖,挥了挥热气,端起格子上的一盘馒头和青菜,又盛了一大碗米粥。
端着粥菜行出来坐在门槛,秦欢放下盘子大口啃着馒头,又灌了两口发烫的米粥。
老和尚站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他,温和地问道:“小施主,刀法参悟得如何了?”
“马马虎虎。”秦欢含糊道。
老和尚捋了捋胡须,笑道:“我观你内息比前夜来时雄厚了许多,体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想必那刀法你已经参透了吧!”
秦欢只顾填饱肚子,懒得搭理他,虽然心中感激对方给他刀谱,可又觉不过是互相利用,接下来对方肯定会让他办一件难度很大的事儿,所以秦欢便懒得给他好脸色看。
老和尚见他这幅态度,也不以为怒,呵呵地笑了笑,说道:“你可知,这刀法源自何处?”
“何处?”秦欢啃着馒头,莫不在乎地问。
老和尚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沈家操控割鹿刀的刀法,乃是由楚国王族赠送,由一位刀客,从佛门禅宗的典籍里面领悟出来。”
秦欢早已料到这刀法和沈家有牵扯,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扯上了禅宗跟楚王一派。
他暗自惊异了一瞬,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大口米粥。
老和尚听他喝得呼噜噜的,抿了抿嘴,也跑进去盛了一大碗,端着一碗米粥走出来坐在秦欢身旁。
秦欢递给他一个馒头,老和尚接过后道了谢。
“这刀谱可不简单啊,沈家历代家主,能够将其参悟出来的人,屈指可数!”
老和尚叹息道。
“哦!”秦欢漠不关心地应和一下。
老和尚用余光打量着秦欢,胖乎乎的脸一阵阵抽搐。
“呵呵!”他笑了笑,复又道:“你参悟刀谱时,看见了什么?”
“白色的花。”秦欢不作隐瞒,既然沈家有人学会,想必族史里应有记载说明,他没必要在这方面去哄骗老和尚。
听得此话,老和尚目光一惊,暗暗松了口气,道:“好,甚好!割鹿刀后继有人了,如此,我也不负先代了!”
秦欢瞥了眼老和尚,笑嘻嘻地随口说道:“怎地,你也是沈家后人?”
老和尚点点头,淡淡道:“不错,沈玉楼是我的养子,他的几个兄弟都是我的养子,可惜啊,他们都是好孩子,却被奸人所害,可惜呀!”
秦欢表情登时僵住。
这老头,是沈家庄的老庄主!
秦欢目光不断变换,飞快地平复内心惊骇,平静地问道:“沈玉楼知道他是养子么?”
老和尚摇头,神色间透着悲痛之色,低声道:“他不知情,我待他视如己出,我们父子二人,与亲父子无异。”
秦欢拿着馒头的手颤了颤,慢慢扭头看向老和尚,目光锐利地望着他。
“你在利用他!”秦欢面色冷厉地喝道。
“我别无选择,他是我最好的选择,他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他只会是个平凡人!”
老和尚淡色道。
秦欢冷哼一声,暗自思量了一瞬,微怒道:“那谁才是真正的沈家传人?”
“我不能说。”老和尚皱眉,表情显得很是为难。
“说不说都跟我没关系!”
秦欢三两下吃光了米粥,丢下海碗,起身快步朝前方走去。
“你要去哪儿?”
老和尚放下碗,起身呼唤道。
“金陵!”秦欢不作停顿,冷冷答复一句。
老和尚脸色微变,伸手想要喊住他,又忍住了,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可惜了啊!”
秦欢顿足飞雪中,皱眉回头看去:“可惜什么?”
老和尚眼中泛出泪花,拂袖擦了擦眼睛,嗡声悲怆地喃喃道:“可惜了我的孩子啊,你若早点醒来,我便带你回金陵了,他也不会被那妖女杀死!”
“老头你什么意思?”
秦欢已经猜出答案,还是忍不住厉声大喝。
老和尚怔怔地坐下来,哽咽着沙哑道:“昨日金陵传来消息,我的玉楼,被灵鹫宫的妖女吸干浑身真气,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秦欢面色大惊。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沈玉楼怎会死在凝香手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