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什么?”
秦欢脸上懒散的表情起了一丝波动。
耶律雄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一口,哈了口气,笑道:“这我可不知,你若实在好奇,可以去问问,反正你跟沈家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有什么好奇的!”
秦欢敷衍一句,随口问道:“这几天你下山忙什么去了,这山上无聊的很,也不见你来找我喝酒吹牛。”
耶律雄虽然长相凶悍,但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秦欢发觉此人还是挺随和的,就是脾气有点古怪,时不时的总喜欢摆一摆架子。
就是喜欢装作正经严肃,摆出令人畏惧的一面。
耶律雄长声应道:“还能忙什么,你教我剑术,我总不能白学,就偷摸着下山去弄了几坛酒。”
“下个山还偷偷摸摸,至于么!”
秦欢撇嘴很是不屑地嘲讽他一句。
耶律雄表现得很是大度不与他计较,淡淡说道:“你懂什么,这地方破规矩多得很,还好我有的是办法溜出去。”
两人坐在凉亭,正扯七扯八的闲聊,耶律雄忽然正色道:“三日后会举行下一任掌教选拔大典,我听说新任掌教会从五大真人门下选出,到时候,只怕你得用马前辈首徒的身份去亮个相,不然那老头会使阴招坑你。”
“不至于吧!”秦欢面色愕然,“他一个孤老头子还争什么名利,再说我去也不合适啊,我才来全真教几天。”
“非也!非也!”耶律雄以文人书生的语气说道:“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别看他平常什么都不管不顾,实则非常在意自己名声。”
“到时候再说吧,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秦欢听得心情有些烦躁,饮了口酒,倚着栏杆看向远处苍翠起伏的群山。
耶律雄笑了笑打趣道:“他若不提就算了,他若让你去,你便去走走过场,反正也没人把你当回事儿,你不必担忧。”
这话有些打击人,但事实就是如此,哪怕马道长亲口说了秦欢是他的弟子,整个全真教里面的道士,也没有几人会把秦欢放在眼里正眼看待。
这时耶律雄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册子,随手丢在石桌,起身拧走一坛酒走出凉亭,朝后山飞向走去,挥手道:“我去练功了,那册子上是我打听来的一些消息,送与你算是还你人情。”
秦欢放下酒杯,伸手将册子拿过来翻开粗略看了一遍。
册子上记录了很多人名,以及对方的家世来历,和从师门派。
“这家伙失踪几天,难不成就是为了去打探消息?”
秦欢愣了愣神,想罢摇头一笑,心想你打听来这些给我做什么,我又用不着。
闲得无聊又待了半响,秦欢便拧着桌上剩下的一坛酒,慢吞吞地回了书楼。
拧着酒坛子刚一走进来,便见左方书架前站了一个人,肩膀上蹲着一只肥滚滚的金毛小猴儿。
秦欢脸色一正,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候一句。
一声宽松衣袍的老道,缓缓转身扫了眼秦欢:“怎样,书看的如何了?”
“看不懂。”秦欢如实回答,这几日越是翻阅道经,他心中疑惑就越多,总感觉书中描述的理念,与自己的性格和行为都不符合,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进去。
老道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是没有认真吧!”
秦欢笑了笑不做辩解,老道见状甩袖朝二楼走去:“跟我来。”
秦欢屁颠屁颠地跟上,老道肩膀上的小猴儿冲他挤眉弄眼,像是在讥笑他的愚钝。
秦欢耷拉着眼皮装作没看见,心想你个小皮球,等老东西不在老子踹死你!
一老一少沿着木梯走上书楼二层,老道挨着书架绕了一圈,停在屋中间看向秦欢,神情很是不满地说道:“这些都是我大半辈子总结的道门精义,你一目十行走马观花,偏不好好看,倘若你继续如此,道心何时能成。”
说着他冷冷道:“再这样无所作为,你就带着那丫头下山,以你现在的情况,就算让你拿到了精妙的道门武学,你也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