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来,我相信他!”
郭彩月望着远处木廊的出口,长长的木廊空无一人。
郭应天从茶盘里面取出一只瓷杯,拧起瓷壶给她倒了一杯茶,轻轻推到她面前。
“那就拭目以待了,看他究竟是选择蛟龙帮,还是选择你。”
郭应天端起杯子嘬了一口茶水,淡淡微笑道。
郭彩月低下头,神色变幻不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假如我失去了他,全是你的责任!”少女抬头看向陌生的父亲,语气冰冷极了。
郭应天望着女儿脸上浮现的戾气,笑容僵了僵,若无其事地笑道:“好,这黑锅我背了,谁让我是你父亲呢!”
郭彩月冷哼一声,嗓音低沉道:“你不是想补偿我么,教我习武,我要变得比刚才那女人还强,谁要是敢抢我的东西,我就杀了她!”
要不是她,我不会来这儿,我不来这儿,秦欢就不会跟我分开,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郭彩月目光阴冷盯着瓷杯,白嫩的手伸入发烫的茶水里面,烫得手指通红,她却咧嘴嘿嘿地笑出声来。
郭应天望见这么一幕,表情怔住,手臂不自觉地颤了颤。
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血祖后人,体内怎会没有疯魔之血呢!
面色沧桑的中年男子,放下茶杯,起身踱步走向后方宅院,前行中他喃喃一句:“小茹,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那小子的退避和妥协,恐怕伤透了她的自尊!若不然,一个天真单纯的少女,也不会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
云雾缭绕的山腰,栈道上行来一个短发男子,背着一把木鞘遮掩的刀,身穿青白相间的短袍。
“嗯,你这样做也不算是认怂,那丫头跟着她父亲,总比跟着你要安全,一旦她的身份暴露出去,江湖上说不得就会出现大批杀手打她的注意了。”
中年儒生轻摇折扇,面带笑容地说。
秦欢扬手挠了挠短发:“不相认岂不更好,凭添烦恼而已。”
中年儒生和红衣少年走在他两旁,红衣少年看秦欢不顺眼,不管秦欢说什么他都懒得搭理。
儒生笑道:“有些事情你不懂,等时机成熟了,你就会明白血帝的一片苦心了。”
秦欢冷笑道:“我是不懂你们那一套,我只知道我在乎的人,便绝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红衣少年撇嘴讥讽一句:“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有种你去带她走啊!”
秦欢像斗败的公鸡,垂下头默然不语。
“怂货!”红衣少年翻了个白眼。
又行了片刻,中年儒生和红衣少年顿足不再相送,栈道弯折朝下,秦欢朝几步木梯走去。
“一路顺风,小子!”中年儒生笑着挥手喊道。
秦欢回头看去,正要迈步,复又回头喊道:“对了,相识一场,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你确定想听?”儒生似笑非笑。
“算了算了,不听不听!”秦欢摆摆手扭头而去。
渐行渐远,后方传来一阵畅快的笑声:“听好了小子,鄙人儒门三司弃徒,孔岩。”
“听不见听不见,风太大听不见!”
秦欢捂着耳朵跑得飞快。
栈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一道身影沿着曲折迂回的栈道朝山下跑去,转眼间已经跑到了山脚下。
穿过那条花香四溢的林间小路,秦欢来到了山下小镇外面的阔地,一群黑衣武士正在结队操练某种阵法,密密麻麻的喝哈之声此起彼伏。
耶律雄瞧见秦欢从林子里跑出来,连忙摇手喊道:“这里这里!”
秦欢抬头扫了眼,快步朝他跑来。
耶律雄扫了眼他身后:“大小姐呢?”
秦欢不做解释,直接朝远处江岸边的桥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