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去窗台外面坐会儿。”
秦欢起身来到窗户外面阳台,扫了眼下方热闹的庭院,坐在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默运真气稳固气海。
元宵扭头朝他看了眼,捧着一页功法细细钻研。
时间缓缓流逝,外面的阳光倾斜而过,乔三月按时送来茶水点心,过程里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做好他分内之事。
天色渐暗,夕阳如火。
庭院里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有人来就有人走,秦欢虽然没看见,耳边却能听见下面不断传来的谈话声。
没想到段玉这小子朋友如此之多!
秦欢咧嘴笑了笑,心道这样也好,有助于他将来光复寒山段氏一族的门楣。
夜幕降临,街上传来燃放烟花的声音,楼下院子里客人稀少了许多,戏台子上面唱曲的角儿也散场歇息。
木楼上的楼板,断断续续的响起奔跑的声音,偶尔有什么东西摔倒。
“二十八次了!”秦欢脸皮颤了颤,默默数道,你可真够笨的啊!
元宵趴在地板上,表情惊慌地望了眼窗户外面,连忙爬起来调了调呼吸,又开始练习。
“累了就歇息,内屋有床铺,睡醒了就继续练功,书架上面的书多看看,可以增长一点见识。”
秦欢淡淡喊道。
元宵嗯了一声,小小身影奔跑在狭窄的房间里面。
接连两日都这样度过,平日里除了吃饭喝水,秦欢都坐在阳台上动也不动一下,也极少开口与元宵说话聊天。
元宵每日按照秦欢的吩咐,不停地练功,不停地看书,虽然过程里会产生很多疑惑,但她却不敢去找秦欢询问解疑。
……
天色清亮,终于到了段玉大婚的日子,长街上传来吹锣打鼓的声音,显得很是热闹喜庆。
“喂,迎亲的队伍回来了,你不下去瞧瞧热闹啊?”
龙璃走上木楼,倚在窗户口盯着秦欢。
秦欢躺在椅子上,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别人结婚你凑什么热闹?”
“观摩观摩呗,难道你不想啊!”龙璃淡笑道。
秦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郭彩月还在血神宫,秦欢没那个本事接她回来,血帝说能帮郭彩月治病,从某个角度而言,秦欢很希望血帝能治好她。
这样一来,秦欢心中便没了对她的愧疚。
血帝是郭彩月的亲生父亲,父亲帮女儿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将来要走的路,必然会危险重重,秦欢很不喜欢身边出现软肋,倘若真的迎娶郭彩月,秦欢就有了顾忌。
如果可以的话,秦欢宁愿郭彩月嫁给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这样的归宿对她而言,或许才是最好的。
出于这点私心,以至于秦欢在血神宫没有反抗血帝,而是选择退避,独自离开了血盟。
这无关乎喜不喜欢,凭心而论,郭彩月的容貌气质和家世,配秦欢绰绰有余,但秦欢之所以答应要娶她,只是想弥补而已。
能够不娶就让她拥有圆满的人生,秦欢自然更偏向于这一层选择。
沈玉楼啊沈玉楼,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秦欢抿嘴苦笑,沈家和郭家有世仇,沈玉楼却娶了郭彩月,又被迫休了她,最终沈家在沈玉楼手上彻底衰败,沈玉楼也选择了浪迹江湖。
从沈玉楼当初表现出来的态度,他应该是喜欢郭彩月的,只是郭彩月嫁入沈家却是为了复仇,以及寻找那件东西,也就是郭氏那一代家主遗失的宝物。
沈家落得如此下场,想必郭彩月和她爷爷都很满意。
站在眼前的龙璃,与沈家有一定的联系在内,沈屠的现身,沈氏一族的退隐,龙璃从全真教到苦海镇的纠缠。
重重因果联系在一起,让秦欢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