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宗闻言一愣,面带疑『惑』的看向郑老太太:“娘,您不是……?”
郑老太太老脸一红,虽然觉得脸上挂不住,但是害怕惹恼了若水,这丫头真的不管不鼓把孙子过继出去,只得咬牙道:“我是生气二丫认识那些贵人,若不然大去哪儿找帮他过继的人去。”
周光宗听了郑老太太这话立马沉下了脸,之前郑老太太可不是这么的。而且,她这话的也太强词夺理了,大自己做少爷梦,还能赖到二丫头身上?
周光宗恼怒至极,若不是上面坐的是自己亲娘,他都要破口大骂了。周光宗忍了又忍,最后冷冷的道:“娘,大做少爷梦,那是大哥大嫂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子。跟我家可没关系,我是不会把三过继给大哥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香火不能就这么断了。”
郑老太太害怕若水,可不怕周光宗,抄起手边的茶杯朝着周光宗砸了过去:“你这逆子,连亲娘的话都敢不听了?”
周光宗被茶杯砸在身上,只是轻微有些痛感,也不觉得多疼,但是压抑在内心的怒火却在这一刻窜了上来,蹭的一声站起来怒道:“娘!我打就知道您偏心!有好吃的给大哥吃,有好衣服也给大哥穿。我吃的都是大哥剩下来的,穿的也是大哥不穿聊衣服。但是我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爹打就教我们要孝顺长辈,我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却听爹讲过很多孝顺爹娘的故事。爹走的早,我顾念您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弟俩不容易,就算明知道您偏心,我也还是记着您的好。
等长大了以后,您让大哥留在身边照顾家里的那点田地,让我出去打工挣钱。我去了!挣了钱您让我把钱给您,您周家一日没有分家,这钱就应该交给您,留着由您分配。我也应了。我想着咱们终究是一家人,大哥照顾那点田地挣得又少,我贴补一点也没什么。只要您开心就是了。您拉扯我这么些年,这养育之恩不是我挣得这些钱就能还清的,也就没有计较。
从前在家里时,我听媳『妇』儿跟我您偏心,明明都是我挣回来的工钱,您却给大哥一房人用的多,我们一房人用的少。大和四丫都去上学了,三明明比四丫大,却一直没让三上学。我去问您时,您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了,有了钱就立马送三去上学。我明知道是您偏心,可还是没有什么,而是多加了些工,想多挣点钱,把三的学费也挣出来。
结果呢?我省吃俭用,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敢买,攒了比从前更多的钱寄回去了。换来的不是三上学的消息。反倒是媳『妇』儿一家人被张大哥送到了城里来。竟是您要卖了二丫给四丫买城里人穿的衣服,我媳『妇』儿不愿意,您就不给三看病,三差点活活病死。
娘啊!那是我的亲儿子,亲闺女!也是您的亲孙子孙女啊!您怎么就能做出卖了一个孙女给另外一个孙女买衣服这种事儿呢?我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您捡来的,怎么您对我们一家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呢?您知道我当时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着没让自己去找您讨个法吗?
若是您二丫是个闺女,您不在意也就罢了。三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您竟然看着他病成那样,硬是不给出钱看病,他若是病死了还有谁给我传宗接代?在您眼里,只有大哥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就什么都不是吗?
这些我都忍了,过去了也就算了。我不愿再去计较。爹在世的时候曾经过,家和万事兴。您终归是我娘,大哥也终归是我大哥。可是您现在却『逼』着我把自己唯一的儿子过继给大哥。娘,您安的什么心啊?您担心大哥后继无人,没有人给他延续香火。那我呢?我给您和大哥一家当牛做马这么些年,你们就半点没有记过我的好吗?我听村子里的人,他们家里若是养条狗,给狗喂些吃食,那狗还会对他们摇摇尾巴。我养了大哥一家十几年了,我换来了什么?就是你们要强夺走我唯一的儿子,我不给,就我忤逆不孝吗?”
周光宗到最后已经是赤红着眼睛,狂吼了起来。整个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周光宗喘着粗气的声音,可想而知他如今有多愤怒。看着这一切,坐在一边的若水悄悄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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