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一片寂静。

无论是蔡邕，或是卫仲道叔侄，乃至于蔡琰，都是呆了。

蔡琰美丽双目微缩，表情极为错愕，嘴巴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蔡邕的表情极为精彩，乃至于他全然呆住。方才的复杂心情，此刻变得愈发复杂起来。有神的目光扫过陈燃，竟也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

这诡异的气氛之中，自然需要有人来打破。卫仲道先是一愣，继而心中涌出无边怒火看着陈燃的眼神，杀气滔天，宛若要将陈燃吞噬一般。

这样的眼神，陈燃自然是完全免疫的。若论凶狠，战场之上，比这可怕的眼神，不知道有多少。这样一个生长在温室之中的公子哥，又懂得什么？

“你是何人，给你一次机会，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卫仲道勉强压制心中怒火，语言之中，仍旧是有些颤抖，这是他愤怒到了极致的状态。

陈燃看他一眼，冷冷一笑：“卫家的大公子？当年所向披靡的卫大将军，家族已经是落寞到了这般程度吗？收起你那卑微渺小的眼睛，你再敢这般看我，我便将你的眼珠挖出来。”

陈燃语气逼人，同时一道寒冷杀意，随着目光射去，这才是真正在战场之上培育出来的凌厉杀气，岂是卫仲道这故作凶残的眼神所能够比拟。

卫仲道和陈燃对视一眼，顿时宛若处在尸山血海之中，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看着陈燃，满是难以置信和畏惧之色。

卫仲道叔父一皱眉头，他方才没有直接和陈燃对视，但同样察觉到了丝丝不妙。可是此刻，却是容不得他们后退了。

他们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们自己。他们可是世家，代表的是卫家，若是此刻退避，日后世人该如何嘲讽他们卫家，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好大的胆子，既知我等身份，还敢如此张狂，真当我卫家是好欺负的吗？”卫仲道叔父冷哼一声，他打量着陈燃，他年龄更长，人情世故更通，便知陈燃绝不是一般人家的人。

但，哪怕是如此，他依旧是有恃无恐。卫家是什么家族？哪怕在如今，算不得典盛的大家族，但数百年的底蕴，又怎会弱于他人呢？

哪怕此人当真身份非同一般，无非便是托人找关系罢了。便是找到袁家，袁家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在他看来，眼前这张狂青年，必然要付出代价。

“卫家，很了不起吗？当年卫大将军所建立的威名，早已被你们这些土鸡瓦狗败尽了，如今的卫家，算得了什么？”陈燃满脸不屑，他表现得很是嚣张。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有这样的底气，他的身份和地位，给了他底气。他已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招惹的小人物。

“你……”卫仲道气急，方才的惊吓已经是恢复了一些，他难以想象陈燃如何能够有如此可怕的目光，他看着陈燃牵着蔡琰的手，心中恼怒让他不暇思考：“你这登徒子，还不放开蔡小姐的手。”

陈燃冷冷笑着，感受到蔡琰也是慌张想要把手缩回，手掌更加用力，将那温润柔夷握在手中，口中答道：“不放。”简洁明了，意思易懂。

蔡邕依旧沉默不语，他早已经是回过神来了。可是此刻，只是微皱眉头，看着眼前场景，沉沉思索。

卫仲道叔父目光一寒，不过此刻不在卫家，而是在蔡府之中，他表现得太过分，便是对着蔡邕拱手道：“蔡公，此人是为何人，如此孟浪，是否要我卫家帮忙赶出去。”

蔡邕表情有些纠结，叹了口气，悠悠道：“老夫，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