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常边说边用手指从袋子里挑起一粒米来,先往旁边的朱砂碗里一粘,随后转手一弹,米粒顿时弹中老懵子眉间,留下一点红彤彤的朱砂印子。
陈道常道:“眉间天目穴,对巨门星灯,针入一寸。”
我赶忙照做,取出根银针,小心翼翼地扎进老懵子眉间那朱砂红印里。
这时陈道常又一抖手,第二粒、第三粒米也相继打来,一粒射中老懵子胸口,另一粒射中老懵子腹部,陈道常又道:“胸口膻中穴,对贪狼星灯,针入两寸;丹田炁穴,对武曲星灯,针入一寸五……”
我按照朱砂红印继续照做。
随后陈道常叫我按下老懵子的头,一连两粒米弹出,一粒正中老懵子头顶心,另一粒竟打在老懵子的裆部。
陈道常道:“头顶泥丸宫,对禄存星灯,针入三寸;裆部海底穴,对天罡星灯,针入三寸……”
我照做完后,陈道常叫我拧转老懵子身体,令他以后背朝人,随后又两粒米粘着朱砂弹来,打在老懵子的后脊、腰间两处位置。
陈道常道:“夹脊穴对文曲星灯,命门穴对廉贞星灯,银针各入四寸……”
我又继续照做。
等我把七根银针全都小心翼翼扎好,陈道常叫我从背后那七七四十九只碟子中,随便选了七个已经被撒满米的,端到炕上后,在老懵子面前摆成了个北斗七星形状。
碟子摆好之后,他又叫我将碟中白蜡换去,改点七根红蜡烛,分别立在七个碟子里点燃。
我一一照做,点蜡时问:“南无佬,这些米又做什么用的?难道跟糯米一样能除阴气?”
陈道常边起坛作法,边摇摇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些米,这是我专程挨家挨户求来的百家米,百家米聚百家气,可壮老村长的身子,补充他的阳气……”
陈道常说完双手结印又开始念诵咒语,但那咒语听起来明显不是道家的咒,而更像是神秘的外土密宗。
陈道常念咒时,小珈已抓起坛前的剑铃,左手摇铃,右手晃剑,口中默念道诀。而杨陨则一连从坛上抓起七张黄符纸来,掐诀间往空中一抛,就见那七张黄符纸晃晃悠悠开始朝炕上飞来。
七张黄纸看似飞舞得随意,实则竟不偏不倚正好分别落在了那摆成北斗七星图案的七根红蜡烛上,符纸下落,才刚碰触到下方的七团烛火,竟都瞬间自燃,呼啦啦烧成了团团灰烬。
说来奇怪,屋里根本没风,可那七张符纸才一烧完,七根红烛的烛火竟都开始剧烈地摇摆颤抖。
这时陈道常道:“在胞时人有三元养育,九气布化,五星为脏,七星护体。我已做法召来七星童子护住老村长孱弱的阳魂,接下来你等二法士与我合力做法招魂,靠这七盏星火强冲阴曹,如果顺利,兴许能以阳气冲散阴气,把老村长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陈道常话说至此,杨陨、小珈赶忙都点了点头,瞬息间二人连续变化手诀,表情也变得更加紧张专注了起来。
紧接着,就见老懵子面前那七个碟子中的红蜡烛嗡地一声火苗冲天而起,就如同被浇了油一般烧得极为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