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月,你有没有去过壹条叫长寿弄的巷子?”
“没去过。”柳七七摇头。
事实上,这些疑问问也白问,抓药和带走徐小贤这件事,怕是她真做了,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贺穆萱又开始问她狗和梅花坞的事儿,她很快语调轻松起来。
那种轻松和被她盯着看的时候的强行轻松不壹样,好像是壹种从内心深处,以为越快轻松的状态。
“你过去的杂耍团,叫个什麽名字,壹样都在哪里谋生?”
她轻松的身子,又壹下绷了起来:“没个固定名字,便是到哪里便迎合哪里的喜好,也不固定,每个月都要赴任别地方去演出。”
“你是如何进的杂耍团?”
“是小时候,被卖进去的。”
“多小时候?”
“没印了,有印开始,便在杂耍团了。”
贺穆萱翻看了壹下以前的笔录:“你以前说,你是在杂耍团受到非人荼毒,无法忍耐逃了出来,是吗?”
“是。”
她的回复变得容易,不像提及狼狗时候那样滔滔不停,面色轻松愉快。
看来那段回首,应该很是沈重。
贺穆萱看到她的手,又开始搅弄衣服了。
只看了壹眼,便淡然的继续发问:“如何逃出来的,其时杂耍团在哪?”
“其时在壹个小地方,我也记不清是哪里了,我是趁着同事们午夜睡觉,偷偷溜出来,逃走的。”
她显然在说谎,因为眼神很是闪烁。
贺穆萱看到了那块惊堂木,看来有需要吓壹吓她。
“啪”壹声,果然把那柳七七吓的身子都抖了三抖,表情也变得愈加白净了。
“说真话。”
柳七七眼神更是闪烁:“我……”
“柳七七,你不要以为我们查不到杂耍团,京城几万西域人,我们都能从中找到和梅花坞相关系的你,很好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回复。”
柳七七这下真被威慑住了,看着贺穆萱的眼睛,其实也完全说不太好谎言。
她壹下子哭了出来:“我们在灵州,那天夜里,我养父喝多了,进了我的房间,想要强bao我,我不从,他便打我,把我打的满身是雪,头破血流,可那样他或是不肯放过我,撕扯我的衣服,还威逼我,要用铰剪插到我底下,把我那剪碎了,而後卖到黑市去给人演出脱衣舞,我害怕极了,伏乞他我喜悦奉养他,求他放过我,可他拿来了见到,他是真要凶险我,我情急之下,便用花瓶冲破了他的头,慌乱中摸走了他的钱包,逃了出来。穆萱,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要杀我的,我,我只是合法防守,我没有想过要杀死他。”
“你如何晓得他死了。”
柳七七哭的更凶:“他都不动了,满身是血,後来我逃亡的路上,便听人说,又个杂耍班主死了。穆萱,我真不是故意要杀他,我不杀了他,我便没有生路的。”
“好了。”这女人不故意卖弄风骚,卖弄风情,真的哭起来,还真有点让人动容。
但凡公办,贺穆萱以後,问了她杂耍班子的名字,班主的名字等等,也便让人带了她去牢房之中,以质疑犯身份,看押收监。
接下去,便是明珠明月姐妹。
例行的盘问,和柳七七的壹样。
比起柳七七靠着男子能力金衣玉食繁华的生活,这两人可谓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
她们的母亲,是他们父亲昔时销售丝绸到西域的时候,相好上的,以後带回了京城,纳为妾侍,连续痛爱有加,等她们的母亲诞下她们以後,他们的父亲更是疼惜母女三人。
只惋惜,她们的母亲福薄,不到三十便因病逝世了,留下这双姊妹,现在都是二八韶华,美艳感人之中,又有富朱紫家女人的慎重美妙。
贺穆萱给姐姐明珠先做的笔录,活来给妹妹明月做笔录的时候,她多问了几个疑问。
“你会跳西域的舞蹈吗?”
明月看上去是个安安悄然很美妙的小姑娘,壹派老实神态,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很是甜美。
“会跳,我父亲独爱我母亲跳的西域舞,母亲从小讨教了我和明珠,只是明珠不大爱学,我很稀饭,得了母亲七八分真传。”
“你母亲逝世以後,你父亲对你们如何?”
“父亲素来心疼我们,连大娘也对我和明珠视如己出。”
“明夫人自己有几个孩子。”
“大娘生了两个哥哥。”
“你稀饭什麽颜色?”
“黄色,绿色。”
“你姐姐呢?”
“她壹阵阵的,过去还稀饭黑色呢,现在不晓得,大约稀饭花样吧,她想来稀饭新鲜的东西。——哦,也大约稀饭红色,上个月绸缎庄来了壹批缎子,爹让我们选些稀饭的扯衣服,她选的便是壹匹大红色的,大娘还笑她,这是动了找婆家的心思,下要出嫁做嫁衣了。”
说完,她好像以为自己话多了点,又恬静下来,也不大敢直视贺穆萱,胆量并不是很大的样子。
比拟适才的明秀,这明月看着更小家碧玉少少,明秀回复疑问的时候,举止高雅,倒像个见过世面的同事们闺秀。
“你和你姐姐关系如何?”
“我们很要好的,因为壹母同胞,虽然长的不大壹样,性格也不大相同,她老是很照望我。”
“依你看来,明秀是个什麽样的个性?”
“她啊。”明月眼底泛着几分温柔笑意,好似她才是姐姐似的,“她从小便很稀饭和哥哥们玩,跟个小猴儿似的,後来爹怕她跟哥哥们壹起,养成男孩子性格,便找了先生,调教她,她性格是火辣辣的,先生都给她吓走了几个,很後壹个会武功的先生,倒是对她脾胃,教了她许多,做人事理啊,武功什麽的好似也有,她功力可大了呢。”
贺穆萱悄然的听着,看得出来这双姐妹的情绪是真的不错。
明月也没有要停下来的好处:“家里来货了,哥哥们去柜上忙,她也换了男装跟着去,跟夥计们壹起扛布,比夥计们扛的还多,很後爹还夸他,说是这个新来的小夥计不错,可以提拔,她回归後和我提及这件事,乐的哄堂大笑,後来爹晓得了,打了她壹顿,她也是悲伤了好几天的。”
“她总说凭什麽女人不如男,又悄悄的会和我感叹,这偌大的家业我们姊妹竟是分不到半点。”
说到这,明月收了口:“其实,明秀是个很有抱负抱负的人,她也不是为了家当,她便是想介入经营,想为明家出壹份力而已。”
看来,她非但心疼自己这位姐姐,还很护卫她。
贺穆萱听出了两人姐妹情深,该问的也差很少问了。和柳七七壹样,没问到什麽本色性的东西。
天然,这三人中,无辜的两人的确问不出任何东西,而真的凶手又肯定会勉力潜藏自己。
让人把明月暂且带回。
明月壹双眼睛,有些小白兔壹样楚楚的看着贺穆萱:“穆萱,刀教我们什麽时候能回家?”
“翌日中午以前,我这里如果找不到任何线索,会放你们回去的。”
明月点点头,很是合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