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隔音板放下。
钟南音侧头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欲言又止。
“好看吗?”
雷康年侧头,眼神在因着外面阴雨而略显阴沉的车厢里显得尤为深邃。
“你又受伤了?”
有血腥味。
雷康年冷酷眼神微凝,似乎没想到她会知道。
“嗯。”
低沉开口并不准备多言。
钟南音见他不想多提也没有开口,只是将视线落到窗外。
“这是去哪儿?”
这不是回她家的路,虽然走了一大半她才发现。
雷康年挑眉。
眉眼里带着罕见戏谑,所以她终于发现了?
“我家。”
就在雷康年以为她会害怕时,谁曾想这小东西只是哦了声。
可很快,又扭头看他。
“有饭吗?我饿了。”
那双湿漉漉的眼就这么盯着他,就像是只无家可归的迷鹿。
等到雷康年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他的大掌已经盖在了她的头顶,揉了揉。
“有,管够。”
他带她回了自己家。
自接手家族生意后,在外面买的房子。
等到钟南音洗完澡换上雷康年的衣服时,才发现对于自己来说太大了!
就和小孩儿偷穿了大人衣服似的。
可她的校服拿去烘干了。
“雷康年……”
磨磨蹭蹭走出来,钟南音浑身不自在。
话音刚落,一道高大暗影将她整个人罩住。
抬头。
却见男人就这样半蹲下来,帮她挽起拖在地上的裤脚。
很快,露出一截白白的小腿。
雷康年的动作顿住,面无表情起身又帮她把袖管挽好,不至于像在唱大戏。
“喂。”
钟南音用脚踢了踢他小腿。
雷康年抬头。
“严重吗?”
后知后觉,雷康年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他的伤。
“要看吗?”
往日里在下属面前总是保持着冷峻形象的男人,罕见的露出抹坏笑。
“可以吗?”
钟南音被他问的有些懵,就这么愣愣看着他。
“……”
雷康年终究还是没忍住的笑出声,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锅上的汤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他脱了衬衫,任由钟南音好奇的戳着他腹部伤口。
伤口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重新冒了血。
“我帮你换?”
钟南音指了指,眼睛无辜的眨着。
原本想说不用的雷康年话在嘴边饶了一圈,最终也只有个含糊的嗯字冒了出来。
绷带一层层被拆下。
露出结实腹肌上的伤口。
原本处理好的患处果然是又裂开了。
钟南音认真帮他处理着,雷康年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不怕我?”
他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非就只有两种,但他并不希望听到的是否定那个。
“你会伤害我吗?”
她反问。
雷康年黑沉沉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
“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