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提溜着一串小葡萄到我脸前,我就着她的手吃了起来。
双手垫在自己脑袋下方,倒也悠闲。
“姑娘,今儿阳光挺好,您不出去走走吗?都呆了好几日了,你身上都有那种味道了。”说着海棠还用衣袖遮了下鼻子。
看着海棠这副模样,好似我身上真有什么怪味道一样。
“咚”
“哎呦,姑娘干什么,不要敲我的头啊。”
我看着海棠捂着刚刚被我打的地方,好笑的示意她接着喂我,然后一仰头叼下一颗葡萄道:“我身上能有什么味道?不就是药味。”
我眼扫到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脚,此刻正通过房梁扯下一根带子吊在半空中。
“是是,唉...姑娘那天晚上是真的吓到我了。”
海棠手举着还剩下半串的葡萄,眼神向右上方飞了去,显然已经回到了那个晚上的模样,时不时还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抽出一只手,在海棠面前晃了一下,白眼一番,得,那天晚上我说不再叫你傻丫头了,我收回,果真还是个傻丫头。
轻叹一声,也觉得自己现在所作所为实在丢了妖怪的面子,竟然也前怕狼,后怕虎了。
想起那天晚上我昏过去后,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回了屋,脚也被包了个严严实实,虽说这次受伤远远没有上次遇见妖兽所受的伤看着严重。
但其实漓阳这一爪,完全坻得上之前的三倍。
且爪气还灼伤了我四周的皮肤,伴着黑气一直萦绕在伤口附近。
处理起来也是更为费事,但这些完全没有让我费心,醒来后,我就知道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完美的处理好了,做了这一切的人是谁,我也心知肚明。
可在我记忆里,那天晚上珈兰冷漠的背影,实在让我提不起勇气出门面对,所以这几日能躲就躲,吃穿都让海棠送进来。
海棠终于回过了神,手收回葡萄杆,又拿起新的一串吊在我脸上,服侍我的动作僵硬却又自然。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新奇事情,提着葡萄的手往上了一下,我刚想咬下一个就扑了个空,牙齿与牙齿撞了个响。
海棠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开始自顾自讲起来:“今日听伙房的小厮说,齐国质子被架着抬入三法司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柔柔弱弱的,却要到地牢里受苦。”
我立马转头看着海棠,看着她神色还带着万般可惜,心中算了一下,才记起这日已是第五日了。
我脑壳一疼,想着沈沉书被架着入了地牢的模样,就觉得实在难堪得很。
“海棠!你还打听到什么?快说说。”
海棠还在边上悲天悯人呢,被自家姑娘吓了一跳,却也是顺从着接着说:“我...我还听说,现下只是要齐国那人接受下调查,说是查清楚了,便会放其清白。”
我只冷哼道:“都是他们一手所为,还调查个什么东西,分明是借着由头把人扣下来而已。”
“啊?姑娘你这意思,这事情是咱们景国做的?”
我只顾自己了,心里话随意就说了出来,没想到海棠这傻丫头竟然这么快就听懂了。
我清了清喉咙,赶快转移海棠的注意力,只想着这丫头可别到处乱说去了。
“没有,没有,我瞎说的,你怎么就得出这结论了,快去,快去,我要吃柑橘,你去给我取来吧。”
海棠“哦哦”了两声,然后就被我赶着出了门,去取柑橘了。
这边上,我靠在枕头上想着沈沉书入了地牢,心里浮起了一丝不如意来,扭过头,却看见了好笑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