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兰这速度出奇得快,闪身跃到了蛇一身后,冷眼看着蛇一的矛刺入了泥地之中。
蛇一感受到背后压迫的目光,而手下长矛一时之间也难以拔出,只能松了手去,缓缓转过身来掩饰自己的略微不安。
他甩开身上的袖子,最外层的衣衫随之向后飞去,内衫紧贴着身形,行动更为快速轻便。
蛇一一言不发直接冲上前去,手指直伸出去成刀片状往珈兰的心窝子捅去。
我藏在深处树林内的高叉之上,眼前都是层层叠叠的墨绿色叶子,再加上夜色深沉混着光影更是看不清前方战况。
只能窥见一道极快的黑影化作连绵屏障,从那一头直接窜向了另一边。
珈兰这方不为所动,身形未挪动半分,眼看着蛇一从远处奔来,只余下一臂之隔,他手起剑落,在身前画下十字花纹,因着速度和力量都恰到好处,所画圆圈处形成一道剑气结障,只待蛇一伸了胳膊入此范围就会被席卷地血肉横飞。
蛇一很快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可脚下步子已然无法止住,身子窜前姿势已成定式,情急之下他只能顺着强劲力道,凭借腰部力量扭转身体,双脚离地在空中螺旋旋转,随着剑气方向化繁为简,生生消了他这一招。
二人滑动向后,一逼一退,至向着密林而去,珈兰双手阻隔蛇一,又疾步向后撤去,侧脸斜目向后看去,只觉二人逐渐接近之处正是石头避身之所,回头又见蛇一气势汹汹,恐会波及,只能下一秒硬生生止住了剑法,剑气收敛,只剩蛇一刮起的掌风迎面而来。
一巴掌直接拍上了珈兰的胸口,强悍地力道直接将双方分别弹飞两侧,而完完全全受了这一掌的珈兰则身子飞飞入了身后树林。
我在树上听着身前的林子枝叶“沙沙”、“轰轰”响过,再接着就是最边上的树木临压着后面的依次倒下,眼看成半圆状散开压过了过来,可到了我面前又生生的止了住,四周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丝声响...
珈兰从地上爬了起来,胸口处明显向下凹陷了去,在他挺拔的身姿之上尤为明显。
他反手将紧紧握在掌心的剑插进地里,凭借剑身之力靠着起身,咽下口中刚刚要喷出的鲜血,另一手作压制状从上而下运气而出,将早前护在心口的那团气息吐出,这时喉间的那口血才真正无阻隔地呕了出来。
刚刚他强行将自己的身体向后坐去的力道展开,通过张开四肢拦截大面积的树杆缓冲身上的力道,而造成了全身上下大面积的淤青、骨裂,眼看着自身的位置即将逼近石头,珈兰脚下亦同时使了力气,生生掰断了左脚脚掌,这才化了力量停了下来。
他微微侧过脸,眼神不经意望向身后一处,却在下一秒从倒下的林子内奔了出来,一把长剑立在身前,直直朝着同样在化掉相对力量蛇一刺了过去。
蛇一万万没有想到那人气势磅礴、剑气浩荡,可却在关键时刻直接抽去全部剑气,硬生生接下了他这一掌,而他同时也被二人相接时气波震到了反方向。
眼看那头的已经稳住了身形,直拔了剑朝自己跑了过来,蛇一这边却没有任何遮挡物仍以之前的速度向后飞去,蛇一双脚间点地,在干涩的地面之上划出两条长而深的痕迹。
他甩动了自己的身体,在即将要没入树林之中时,下半身的两条腿变回之前的蛇尾,尾尖迅雷之速卷上了旁的树干,上半身向后的力道直接拽得他整条尾巴绷直,等到了极限之处回拉身体重新撞上了刚刚扯上的那根树杆。
“噗呲!”
蛇一的后脊砸入树杆,血肉拍在其上引起巨响来。
蛇一还来不及缓和自己身体的疼痛就要立时松开蛇尾去躲正要刺过来的一把冷刃。
蛇一左臂丢失还未长成,只能伸了右手出来,从掌心鼓出法力,黑色的雾气坚韧地护在了他四周,正对上了珈兰的剑锋,黑色气息迅速攀上了剑身,无形之中巧妙化解了犀利剑气。
珈兰握着的宝剑就在这黑气之中被折成三四段,“稀里哗啦”砸落了一地。
蛇一身子猛得向前接着一窜,身子穿破浓雾向着珈兰的脑袋而去,五爪张开,从上至下压了过去,只要让他一朝碰上就再难逃脱半分。
紧张之下,珈兰将手中残剑扔向蛇一,被蛇一轻易偏头躲过,又见珈兰举起了自己的双臂,手掌朝上而出,双眸内血红加重,从浓重的深红色突变成熊熊燃烧着的火红,如一堆火从他的眼眶内冒了出来,他的手心同时期燃起了一丈高的火焰,乍现天光!
蛇一此刻正从上而下,整个右臂加上自己的面部直接被这团冒起的火焰团团围住,强烈的灼烧感顺着他的神经传遍全身,所炙烤之处肌肤焦黑如木炭干裂,一碰便会松碎。
蛇一僵直的身子“咚”得砸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已被烤焦,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间直接化为碎末融入土壤之中,留下一条粗壮蛇尾还在地面上不死心的来回扭动着。
珈兰收回掌心火焰,全身剧痛难忍,直接单膝跪倒在地,若不是强行用手臂撑着,否则早就趴下去了。
这边,我整个人正恍惚间,忽间空地边缘火光飞溅,那火苗窜得很高,足以没过最高的大树顶端,即使离了老远也很快能辨清方位。
我只记得那三兄弟习得是金系术法,与其相克的就是火,所以定然不可能是他们的招数,可珈兰...我摇摇头,怎么会是他,他只是一介凡人...
难道还有其他人在?
“主子!”
远处传来六子的喊叫声,他奔过来的速度极快。身后跟着一队的护城军,大批人马纷至沓来,脚步声都震得整片林子范围微微颤抖。
我蹲在树叉之上小心翼翼,只能见到人影重重叠叠,布满了刚刚还空荡的空间。
六子跪到珈兰身边,双臂直接扶上了他的身子,只这双手一碰就能感知到他身体肌肉的僵硬。
“主子,您还好吧!”
珈兰的气息已被他缓和了下来,除去身上多处骨骼筋脉的断裂和胸腔骨骼凹陷之外,确实没有其他的致命伤。
他低沉的声音冲着身旁的六子道:“之前的那个屋子...”
六子面色一凝:“我们来迟了,让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