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连下了好几天。
黄芪从医馆回来还在说伤风感冒的病人增多了。
赵合欢担心雪灾,把一锭银子全买了粮,只剩下一些碎银分了三份,一份给王婶,一份给黄氏,一份自己留着做将来开店的本钱。
黄氏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买这么多粮做什么,镇里田地不少,就算遭了雪灾,去年的粮食该收的也都收完了,不会影响今年的粮价。
赵合欢就笑笑,“要打仗了,多屯点粮食心安些。”
“你这孩子倒是杞人忧天,”黄氏一边缝衣服,一边笑着说:“打仗有袁将军在,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袁将军就没吃过败仗?”
黄氏奇怪地看她,“当然没有,要不然怎么称为常胜将军?”
在大周百姓心里,袁将军不仅是个将军,更像变成了一种信仰,听黄氏说的理所当然,赵合欢忽然心头一跳,从一团乱麻里理出了一根线。
或许正是这种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信仰使袁将军这次吃了败仗。
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
温室里的芍药花开了几朵,花不够大,颜色也是普通的单色,这些在花农送来前就已经长出花苞了,再培育的价值不大,赵合欢没有失望,反而很开心。
比记录的周期短了半个月,证明温室培育是成功的。
后面一排刚抽枝的才是她的重点培育对象。
把开了花的芍药移出来,花朵和枝叶碾碎了喂鸡,三姐心疼不已,“这么漂亮的花喂鸡多可惜啊?”
赵合欢摘了一朵别在她头上,笑眯眯地道:“这下就不可惜了?”
“你就晓得打趣我!”
三姐难为情地想把发间的花拿下来,被过来拿鸡蛋的二姐按住,她眨眨眼笑道:“这戴着不挺好看的吗?”
手被二姐按着,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三姐脸更红了,跺脚道:“姐,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我忘了妹子脸皮薄!”
张二姐连连笑着,从鸡窝里摸出三个蛋,惊喜地咦了声,“小花今儿真争气,下了三个蛋!”
想到念生没喝完的牛奶,赵合欢眼睛转了转,“给我匀一个蛋,我去做个新的吃食。”
“比山楂羹还好吃吗?”
一听新的吃食,二姐三姐同时好奇地看过来,她们很好奇赵合欢脑子里怎么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主意,虽然奇怪,不过她不说,她们就不问。
这在这个家里已经是一种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