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暗道是个秘密,而司炎居然会知道,而且还知道暗道复杂,七杀脸色微微一变,垂在袖下的手指收紧,再想到赵合欢说要来沈府顺东西时,司炎非要插一脚进来,很可能也是为了这个暗道里的珍宝。
或许,一开始司炎刺杀袁辽,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想到这里,七杀神色一暗,沈家因为珍宝遭人觊觎,父亲拼死保存的东西,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凭白让给司炎。
伸手抓住白禹抬起的手,赵合欢没好气道:“还嫌空气不够差吗?都别吵了,七杀,我们走。”
暗道常年空气不流通,他们也不怕被闷死,还站在这里打嘴仗。
白禹低头看她,眉梢微微一挑,如墨的眸子闪烁了下,然后带刺的话锋一转,“欢欢,听你的便是。”
白禹态度忽然软化,让赵合欢一怔,忽地又生出些内疚来。
“走吧。”
七杀带路,白禹和赵合欢并排,司炎则慵懒地跟在后面。
沿着暗道往前走,每隔十几米石壁上就有个油灯,估摸着沈府的大致地形,赵合欢依稀感觉方向是在往前绕,将近是到了花园的位置。
一路上,白禹简单说了下是为了找她才来到凤翔府的,赵合欢感慨,以为遇到白禹是偶然,没想到他真是为了找自己,心里歉疚又多了几分。
他和司炎不一样,白禹和她想处的时日更久,不光救了她几次,也没有其他目的。
扫见赵合欢小脸的神色,白禹嘴角微勾,继续道:“付山已经死了,你的仇帮你报了。”
“死了?”
赵合欢惊讶,“他可是朝廷命官!”
“区区一个县令,死了就死了。”
白禹神色不屑,语气残忍。
付山还赖了自己好多银子呢!赵合欢撇撇嘴,又问起李承一,白禹刚要回答,眼眸轻闪了下,便道:“我和他分开来找你,他去了哪里我不清楚。”
赵合欢叹口气。
对李承一倒是没太担心,他是将军,又得袁将军的赏识,说不定已经跟着袁将军回京了。
经过几条岔道,狭窄的暗道豁然开朗,一间圆形内室呈现在眼前。
司炎几步上前,举过石壁边的油灯照了一圈,内室正东方向悬着一块匾额,上书“沈”字,字体雄劲飘逸,再往下供奉了一个案桌,案桌上是沈家祖先的牌位。
七杀径自走过去,跪在牌位前的软垫上,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