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辽命不久矣,大仇已经报了。
父亲到死也要守护的东西他也从暗道里取出来了,短短时间,经历了家破人亡,全靠着对袁辽的仇恨支撑到现在,一副残破的身体随便找个地方等死就是了,可是,遇到赵合欢是个意外。
她说会治好他。
他能看出来,白禹对她不同,因为她的缘故,白禹即便不愿,也会为自己医治。
只是,没有武功的他,还能以什么理由待在她身边?
沉着的脸如乌云压顶,就如屋外的天色一样暗沉,所有亲近的人全都不在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赵合欢神情触动,走过去在七杀旁边蹲下,认真的看着他,声音轻柔,“不就是武功吗?谁说就没有其他适合修习的内功心法了?”
深眸轻闪,七杀垂下眼,不语。
“喂!”
看他还是这副表情,赵合欢气了,猛地拍了下他,眉毛高高挑起,说道:“我救了你,你卖身抵债,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别给我摆这张丧气的脸。”
说着,伸手想去掐他的脸。
垂着的手抬起,七杀抓住赵合欢作乱的小手,一双墨眸神色不明,似呢喃,似低语,“我卖身给你?”
赵合欢一怔,随即很有底气地抬头道:“你别想赖账啊!”
早知道就该签字画押,现在口说无凭,连个证物都没有。
“那我的身份是什么?”
七杀眸子轻闪,低声问道。
于他而言,她就如同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的一截浮木,能给他一个安身之所。再往深了想,他是不愿意离开她的。
“护卫?管家?什么都行,你挑一个。”
赵合欢上下看了他一眼,抚着下巴道:“你很适合当背景板啊。”比如谈生意时,背后站着的凶神恶煞的那个。
又和七杀解释了一通背景板的含义,最后一致拍案定下了七杀的身份。
大雪一下又是一整夜。
吴知府派了人手去各处查看冻死的流民,没有亲人的,全都用草席卷了,拖到城外的乱葬岗下葬,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卖身葬父的狗血桥段现在真实的出现在面前。
从药铺出来,赵合欢五味陈杂。
书局几日的收益大部分买了给七杀泡药浴的药材,剩下的买了几只小羔羊,总归去一趟兴元府,不如干脆走一趟商。
本金都拮据让赵合欢很是头疼,左思右想,把主意打到了白禹身上,当日在袁府,白禹正拿着那个锦盒逼问袁辽是从何处得来的,然后那锦盒白禹就一直带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