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指着自己鼻尖,赵合欢惊讶,念头一闪,不如趁此机会一并拉近关系,刚要点头时,矮桌下白禹突然掐了她一把,赵合欢痛的呼了声,眉心紧拧,“我……我想不到什么好曲名,怕配不上这首曲子。”
宋唯之神色没变,仍坚持道:“这曲子是姑娘给的灵感,理当由姑娘命名。”
在白禹又伸手掐过来时,赵合欢急忙抬手,手臂撑着矮桌,干笑了声道:“公子弹奏的曲调优美,扣人心弦,其境如万马奔腾,不由得我想起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来。”
“须尽欢……”
宋唯之垂眸,淡淡一笑,“此名甚好,且姑娘的闺名也带了个欢字,唯之甚是喜欢。”
闻言,白禹脸色如阴云密布。
恨不得即刻就拉着赵合欢走人,欢欢身边的碍眼的人已经够多的了。
郑十安让童给大家沏了茶,端起酒杯闻了一下,又想到赵合欢抨击书生的那一番话来,含笑道:“这茶也是杭州龙井,听姑娘一言,叫老头我也反思不少,商户低贱的观念自古以来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很难啊!”
赵合欢谦逊道:“是我言辞过激,只是心里有气,不吐不快,还要感谢院长没有怪罪。”
“姑娘年纪不大,言谈却是知书达理。”
郑十安笑吟吟道:“见识也不比书院学子短浅,哎……”
到这里,郑十安叹了口气,抿了口茶道:“惭愧啊!”
来书院求学的都为了功名二字,他教书育人这么多年,时间越长,心中不解之处反倒是越多。
这时,赵合欢把郑十安所做的那本书拿出来,“我慕名院长已久,这本书的释义注解都很详细,造福了许多寒门学子,何来惭愧一?”
郑十安明显愣了下,那书是为科考编写的,赵合欢一介女流,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居然也会留有这本书。
乍一翻了翻,有些地方还标注了感想,心得。
近来书院阿谀之风大行,朝廷中也分为左右相两派,可用之才太少,品格刚正者更少。
郑十安一时感慨,心思复杂,忽然指着书册一页,道:“你这写的民以食为,怎的写在治国之论这?”
赵合欢便道:“院长以为,何以为国?我的拙见乃是,国者,民也,而民要裹腹,粮食重之。”
郑十安眉心一蹙,不赞同道:“国者,君也。”
“君也是要吃饭的。”
赵合欢淡淡道。
“文人有云,饿死事,失节事大,粮食再重要,也重不过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