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左相极不赞同的瞪着双眼,道:“此次战胜乃是侥幸,辽兵大军屯于边境的三十万兵马未全部出动,要是惹得他们不快,边境的百姓惨遭屠戮,难道都是你右相担着吗!”
听左相竟然假仁假义的起了百姓的性命,右相简直气笑了,怒指着他道:“左相好威风,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北辽的宰相呢?这般长他人志气!”
左相脸色铁青,双手一拱,冷声道:“我这是为大周万民考虑,而非右相你,如今国库亏空,哪里还给得出大军的军备和粮草,我看右相你才是目光短浅,急功近利!”
“几日未见,左相嘴皮子的功夫又厉害了许多。”
闻言,右相冷冷一笑,指责道:“前任户部尚书是左相你的门生,人人都国库亏空,却不知道左相府有多奢华,这急功近利的究竟是谁,我相信各位都明白的很!”
左相卖官牟利,中饱私囊,权力滔,偏又深得景炎帝欢心信任,又有个宠冠六宫的妹妹在后宫吹枕边风,就算御史台屡次联名上折,都被景炎帝给无视了。
“都别吵了。”
下面的人吵得头疼,皇帝揉揉眉心,愤怒的拍了下桌子,“看看你们还有一点大臣的样子吗?真当这里是菜市口了?”
完之后,皇帝目光扫过右相,然后停在左相身上,道:“所有人都出去,左相留下。”
“皇上!”
右相眉心一皱,还想什么,却被皇上不悦的打断,冰冷深沉的目光望着右相,对这个屡次直言劝谏的臣相实在没好感,轻轻地叹了一声,“右相啊,你年近六十了吧?”
右相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叹道:“回皇上,微臣今年五十有五。”
景炎帝点点头,“朝中事物繁杂,右相年事已高,还是多休息为好,别累坏了身子,朕是会心疼的。”
脸色一白,右相低垂的眼角里布满疲惫,余光瞥见左相让志的嘴脸,目光幽深地看向景炎帝,满心复杂的神色写在一双沧桑的老眼里,嘴唇抖了抖,心知景炎帝主意已定。
半晌,直挺的脊背弯下,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恭声道:“臣遵旨。”
他终究是老了。
右相告老辞官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朝中也有些和右相交好的清流官员感到心寒,在几次去找皇帝据理力争却惹得景炎帝发怒,景炎帝觉得自己是子,怎么窝囊到处理一个大臣还要看群臣的脸色了?
于是,一众为右相力争的朝臣一样受到了牵连,官降几级。
“父亲身体不好,依圣上所言,能放松心情也是好的。”
宋唯之淡淡笑着,给右相倒了一杯茶,看着右相仍愁眉不展,便宽慰他道:“怎么父亲是舍不得右相这个职位?还是舍不得右相的俸禄?”
“你这子——”
右相无奈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沉的叹气,“想当年先皇在位时……”
不过短短数十年,大周盛况却是不在。
回忆的话刚起了个头,右相又急忙住了嘴,毕竟祸从口出,如今虽在相府,却也无法认定整个相府的人都心向于他。
“父亲过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