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宫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在赵合欢万分担心着自己在李承一这儿的事情会不会被有心人发现的时候,几声宫女的尖叫声响彻云霄,负责值守的太监和侍卫纷纷朝着发出喊声的宫苑跑去。
天色大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调去了那边,自然没有人再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了。
“发生什么事了?”
眉心微蹙,赵合欢一脸担忧,话音刚落,门外忽然有人敲了敲门,赵合欢心里一惊,李承一拉下她的手,轻轻小了下,然后沉声道:“进来。”
两个宫女闻声端着水盆走进来,李承一转头对她解释道:“她们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自己人?
微讶的眨了眨眼睛,赵合欢看向那两个宫女,两人看着较为年长,应该在宫中有一两年了,李承一居然那么早就在皇宫里埋下了自己的人手吗?
惊讶之余,赵合欢回神一笑。
作为臣子,更何况是李承一这样带兵在外的,总要有些手段才能在朝中如鱼得水,知道他在宫中有暗桩后,也免去一些她的担心。
从宫女手中接过帕子,李承一温柔的擦拭着赵合欢的小脸,当目光落在她脖颈细密的红痕时,唇角满足的翘了翘,知道他折腾的狠了,她身子不舒服,手上的动作放得很轻。
“欢妹,腰还酸吗?”
脸一红,赵合欢白他一眼,始作俑者问这话居然一点也不心虚?
好嘛,虽说是她主动,但累的也是她啊!
司炎和七杀回来的时间卡的刚刚好,两人都洗漱整理过后,司炎和七杀正好走到了院门口。
司炎仍穿着那身婢女的服饰,衣袖上凝着晨露,显然忙了一晚上,身段玲珑娇小,换作其他人是绝对看不穿她的伪装的。
七杀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脸庞犹如十二月寒冬的湖面冰冷彻骨,行至院前,两人极有默契的同时顿了下脚步,眸色微微一暗。
停了一瞬,七杀轻叩了叩门,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欢儿。”
门开的一瞬,司炎低着的头抬起,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昨夜片刻的记忆?
不过,在他的记忆里,她动情时的一颦一笑都早已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亲手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去别的男人的怀里,从没想过他也会有大度到做这样事情的时候,只因为那是她所希望的。
如果没有这该死的情蛊,如果不是只剩三年的寿命,如果不是背叛过她,如果没有这么多如果,他绝对不会相让。
看着他们两人走进来,赵合欢迟钝的脑子闪过几个绯色迷离的画面,眸色微微一窘,目光划过七杀,然后望向侧着身子站在门前的司炎。
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烧态。
司炎望着她,久久,竟有些痴了。
心神一荡,还未反应过来,胸前两团就被缓步过来的赵合欢伸手捏了捏,顿时落下一头黑线,哭笑不得的低头,唇角下意识的勾起,眨了下凤眼,揶揄道:“摸的还满意吗?”
赵合欢后退一步,果然不是梦啊。
定睛看过去,想到昨天做的那些事,她似乎扑倒了这只骚包狐狸,还央求着他要她来着……地上要是有个洞能让她直接钻进去就好了。
看出她的尴尬和窘迫,司炎唇角扬起,真好,记得的不止他一个。
声音低哑魅惑的问道:“小鸾儿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明明认出我却还装作不认识,真是越发的不乖了。”
起先赵合欢只是怀疑,因为那双眼睛太过相似了,而且桂花又熟知她的习惯,再加上相处时的直觉,但是确定桂花就是司炎,应该还是当自己意识不清把他扒了个一干二净的时候。
正要回答,赵合欢张了张嘴,冷不丁目光转冷,司炎凭什么出现在她的面前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她?
什么叫她不乖了,背叛的明明是他好吗?
脸色立即垮下来,瞪向司炎嘲道:“你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吗?”
看着她骤然变的冷漠和疏离的神色,司炎心中一痛,面上却不显,凤眸微微一眯,点头承认了,“小鸾儿真是聪明,我的确想从你这拿点东西。”
话说到这,看到赵合欢眼神更冷,司炎话锋一转,快速的说道:“在东西拿到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小鸾儿别妄图赶我走。”
“呵呵。”
冷笑了下,听到司炎的话,赵合欢垂下眼眸,手指收紧,微有些抽痛的心脏一片冰凉,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果然该明白的,之所以又跟在她身边了,还是因为有所图吧?
“能让堂堂暗阁阁主觊觎的东西,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呢?”
嘲讽的话好似尖刀将他凌迟,司炎凤眸轻闪,僵硬的扯唇一笑,状似不在乎的看过去,心好像被撕裂一般,他想要的或许这一辈子都拿不到吧?
等他们在这边慢悠悠的吃了点早饭,宫中发生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的飞了出去。
其一就是朝灵郡主不知怎么的竟然出现在了北辽使臣的房间里。
一个是肃王宝贝的女儿,另一个是北辽议和的乌木将军,两人都是身份特殊的人,再加之朝灵郡主心仪二皇子的事情整个京城中何人不知?
他们两个怎么会搞到一起去?
但谁都不会去追究这背后的原因,重要的结果已经促成,而这结果便是几个宫女鱼贯而入时,看到的就是朝灵和乌木赤身裸体的在床上酣战的痛快,婉转承欢的娇吟声清清楚楚,不少宫女太监都听到了。
景炎帝收到消息的时候,搂着宠妃睡着香甜,虽然事后第一时间就下令了所有人封口,可当时宫女的尖叫声引来了许多人,在封口也是晚了。
明面上的非议或许少了,但私下里,朝灵郡主的名节和清誉是保不住了,更是没可能嫁给二皇子了。
当肃王府林侧妃听到这一消息时,差点没晕过去,知女莫若母,她这唯一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爬上乌木的床,一定是被乌木强迫的!
因为这事太过于骇人听闻,以至于第二件丑事就显得没那么震惊了。
无外乎就是二皇子一时兴起,睡了一个女人。
景炎帝迟迟未定下太子,大皇子并非皇后所出,而二皇子是皇后嫡出,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文韬武略,二皇子都更胜大皇子一愁,比起平庸的大皇子,有母族势力的二皇子在朝中的呼声日渐高涨。
二皇子尚未娶妻,睡一个女人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
睡了就纳了便是,所以这事儿一发生,就在皇后的极力遮掩下,轻巧的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