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讲究望闻问切,石屋里没有镜子,很多身体上的变化自身反而不易察觉,所以两人要为对方配解『药』。
白禹头上自然没有真的长蘑菇,白宿说的信誓旦旦,甚至还试图摘下来,白禹制止了他缺根筋的行为,理智分析道:“是毒『药』发作了。”
『药』有作用在身体上的,也有作用在精神上的,就像主厅壁画的颜料,两者一联系,白禹大致断定了毒『药』的方向。
白宿将信将疑,“那你怎么没发作,你看我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
白禹瞥他一眼,疾步走到石台前,着手调配解『药』,“一种可能是刚才的『药』催发了毒『性』发作,另一种可能是我们中的毒不同,发作时间不同也正常。”
“死马当活马医。”
亦步亦趋的跟在白禹后面,白宿时不时往白禹头顶看一眼,显然长蘑菇的白禹极大程度的取悦了他,又加上那个梦,眼前一本正经的白禹和神医谷的小豆丁有些重合起来。
深思熟虑后,两人各自熬了一副『药』。
交换『药』碗后,白宿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师弟,这像不像新婚之夜喝交杯酒?”
白禹斜睨他一眼,然后把碗里的『药』喝的一滴不剩,淡淡道:“但愿这『药』可以让你变成蘑菇,蘑菇比你赏心悦目的多。”
白宿一噎,默默咬牙。
接下来又是等待『药』效,为了防止刚才梦魇的状况,他们都没有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偶尔看看脉相,如此反复,时间无声的流逝。
试到第四副『药』的时候,白宿苦笑着喝下去,他的幻觉又严重了,这次不是蘑菇了,而是白禹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
冷静如白禹,慢慢的也不可避免的有些焦躁。
还剩三个时辰。
摆出来的『药』材几乎每种都用过了,是比例不对?还是搭配不对?
豆大的汗珠从脸庞滑落,挑拣『药』材的双手隐隐颤抖,论起毒『药』,白宿比他更擅长,但从刚才开始,白宿就很不正常,深陷幻觉的状态真的不会影响用『药』的判断?
白禹闷哼一声,无力的跪倒在地。
毒发了?
手臂浮出无数个发脓的红点,又痒又疼,且还在不停溃烂,恶心的反胃,白禹脸『色』苍白的闭上眼,难道他和白宿不同,不是精神类的毒『药』?
白宿扭头,第一次看到白禹『露』出脆弱的表情,听他说了自己的症状,可在白宿眼里,那双手臂干干净净,根本没有红点。
是他的幻觉吗?
或是,化脓的红点也是幻觉?
再次陷入了僵局。
幻觉越来越严重,连周围的环境都改变了,在白宿眼里他正在神医谷的竹屋里,沉浸在熟悉的臭咸鱼味里,他鬼使神差的翻开一本残破的书。
这是老头撰写的『药』理书,涂改了很多地方,所以后来又誊写了一本新的,师弟看的就是那本新的,这本稀稀拉拉的被撕掉了好几页。
随手翻开的一页上,画着一种奇怪的石头,旁边的介绍被撕掉了一半,『药』效那一栏写着“虫鸟不近,植被不生,研磨成粉,食之,『药』『性』皆燥热绘烈,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效应,慎用,切记。”
白宿往下看,“若误食,三珍草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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