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明珠过来,母子俩人希冀地看着她。
夏明珠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接到什么消息。孔大哥没有回来。”
王金花眼底的光瞬间暗淡下去,王大娘又忍不住落泪。
王金花看她娘亲痛不欲生的样子,自昨日起就滴水未进,揉揉脸进了灶房,不一时拿着馏好的花卷馍馍并一叠小菜过来,劝着王大娘吃了两口,剩下的都被夏明珠跟王金花包了。
一早上的坐立不安在听到门口的响动时达到了高潮,俩人几乎惊慌失措地看着红肿着双眼的王富,殷切地想听到消息。
王富粗粝着嗓子,哑声叫了声娘,软了腿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大娘一看他这样子,引颈看到随后进来的牛车上盖着的白布,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王金花扑过去抱住王大娘,嘶哑着冲牛车上的人喊了一声爹啊,然后泪如雨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孔森甫领着人将牛车赶过来,看到夏明珠站在一边,神色凄哀,赶忙走过来。
夏明珠看着这一家子的悲惨,心底的酸涩挡不住的往出涌,孔森甫高大的身躯立在身侧,她实在掩饰不住此刻的软弱,抬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哭了。
她想起上一世爷爷走时独留自己一人踽踽独行的光景,那是再多的财富也弥补不了的飘零感,如影随形,令人惶惶不可终日。
站在院中的所有人看到这幕惨剧都红了眼眶。
夏明珠只软弱了几秒钟就止了泪。
她迅速地松开手站开一步,眼底的泪很快被她憋了回去,目光清淡的扫视院中几人。
孔森甫直觉怀中温软的身体轻轻颤抖半刻,又倏的抽身离去,心底刚刚泛起的柔软还来不及酝酿就失了依仗,不上不下的让人难受。
他感受着怀中温度的离逝,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那些送王大叔去县城就医的四个汉子当时都在山洞坍塌的意外现场,两个是夏明珠熟识的。
叫王麦苗的二十来岁的汉子跟王大叔是堂兄弟,俩人的爹是亲兄弟,两家也一直走得很近,据王金花说关系很不错。
叫王长贵的是王家左邻,两家一直关系很融洽。
他家的小女儿王菜花跟王金花关系很好,夏明珠也跟她相处得很舒服。据她观察,王长贵一家人都不算难相处的人,虽然有些小气,但胜在忠厚,不太可能有害人之心。
另外两人夏明珠只觉得脸熟。
她走上前冲其中一人打招呼:“这几日真是劳烦各位大哥了。还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那二十出头的汉子抹了一把眼睛,吸吸鼻子摇头道:“哪里就劳烦了,都乡里乡亲的,谁家碰上这事儿都揪心。你是那田家丫头吧?”
夏明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