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跟王金花又一次哭倒在地,被身边的妇人们扶着靠在一旁休息。
跟众人的惊惧不同的是,夏明珠与孔森甫二人在看到凿印后当下也变了脸色,对视一眼,都看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凿印变深了。
有人刻意加深过凿印。
就像……就像是怕人看不见一样。
出了洞后大伙儿沸反盈天,吵嚷地要求里正跟村长捉拿凶犯。
祠堂再次门洞大开,当日洞中所有人都被带进堂下一一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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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面对众人的诘问有些慌乱困惑,眼底却丝毫没有胆怯。
他如实回道:“那条蛇确实是我故意拿进洞里去的。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里正大人任由村里闲言碎语传得满天飞,还一副啥都不晓得的样子。王启之甚至差点跟王富动手,我看不过去,就想吓吓他。”
说罢偷偷地觑了座上的里正王昆仑一眼,嗫喏两下,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里正大人听着堂下人的指控,心底怒火滔天,脸上却不能现出半分,不然既显得心虚又显得小肚鸡肠,跟个晚辈泥腿子计较,太没风度。
可是真的很气。
村长看里正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心里暗笑,却还得顾着脸面,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将话头对准了神色突然不自在的王启之,“你是不是差点跟王富动手?为了啥吵起来的?”
王启之脸色忽红忽白,眼神闪躲,嘴唇蠕动两下,还不待出声,王富冷笑起来。
“咋的?咋不出声了?说啊,跟父老乡亲们说说我当日为啥跟你差点动手?”
王启之闻言羞恼起来,飞快地扫了一眼座上的祖父,攥紧拳头道:“我说啥?——我啥都没说,你自己瞎胡想干我啥事?”
李忠当下沉下脸,也跟王富一般冷笑连连道:“你没脸说,我帮你说!“”
你先说苍蝇不叮无缝蛋,孔大哥跟他义妹要真清白也不可能让人传得有鼻子有眼,接着你又说王大叔当年蠢笨被夫子拒绝,如今看到孔大哥成了秀才就怂恿自家人上去巴结,王富简直成了空秀才的一条势利狗。”
“王富本没想跟你计较,你却不依不饶,居然跟群闲汉说人家王富妹妹整天跟着孔大哥厮混,下贱的要去给人家秀才做妾。”
“你说这话周围可是好多人都听到了,方兴哥跟我当时就在场,听得一清二楚!”
“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