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罗黎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台阶下站立的几位大将,刀尖一指:“你们呢”?
这几位将军见这阵势,此刻谁还敢说投降之语,连忙跪倒在地,一个个说:“我王放心,微臣等必和秦军力拼到底,用我们的鲜血,来保卫我哈拉帕城!用我们的血肉,来保卫我王”!
哈拉帕城如何备战之事暂且不提,只说沙摩罗中军大帐,帐外百步之内并无一人,沙摩罗和王叔沙兹摩在帐内对面而坐。沙摩罗一脸落寞的说:“王叔,你说的没错,秦军果然是虎狼之师!他们如此势大,你说,本王还有机会吗”?
沙兹摩叹了口气说:“王上,先别想那么多,目前来说,秦军实力越强,对我们便越有利!以老臣来看,秦军兵锋所向,在这天竺之地堪称无敌!即便是那笈多王朝,恐怕也难以匹敌!我们跟定秦军,若是立下殊勋,助他们拿下天竺全境,这天竺以东,或许会给我们也说不定,到那时,我达罗王族的金狮子旗帜,便能插遍信度河流域了”!
沙摩罗听了浓眉一皱:“如此得到信度河流域,还不照样是秦军的奴才而已,人家高兴了赏给你便是你的,人家不高兴了,一句话便要收回,你又有什么办法?即便的那秦峰将这里册封给我等,并承诺世袭罔替,我们也不过是替人看家护院罢了!我达罗王族金狮子旗帜即便插满整个信度河,那也不是我达罗王族的荣光啊”!
沙兹摩微微一笑:“王上,老臣活了六十多年,恕老臣说句倚老卖老的话,老臣毕竟听过见过的事比王上多一些。自古刚者易折、柔则长存,老臣从未听说有长盛不衰之军队,老夫不信他秦军能一直如此强盛。再说秦军兵锋如此犀利,正如那削铁如泥的宝刀,虽然锋利无比,可惜只有一把。他秦军只有四万大军,子民也不过数万,以后大战还多着呢,打一仗他们便折损一些兵力,那笈多王朝城池上百,军士数十万,可不是吃素的。如此这般此消彼涨,我们怎会没有机会?再说我毗荼族,兵马虽弱,子民可有百万之众,等到秦军兵力逐渐减少,便是我达罗王族的机会,到时候,我毗荼族群起攻之,便是用牙咬也能咬死他们”!
沙摩罗听了沙兹摩这话,两眼不再失神,慢慢有了神采:“王叔,你说本王等得到那一天吗”?
沙兹摩哈哈一笑:“王上,老臣或许看不到那一天,我王青春鼎盛、正当盛年,必能看到我达罗王族重现祖上荣光的一天!对此,老臣坚信不疑”!
说到这,沙兹摩沉吟一番说:“王上,如我所料不差,秦军目前并不急于攻城,而是想要珂罗黎投降。我王试想,在波伦之时,我王抛下珂罗黎,独自撤军,使得珂罗黎惨败。现在又重兵围攻哈拉帕城,珂罗黎与我们达罗城已是血海深仇。若是珂罗黎投降,我们便危险了”!
沙摩罗想了想说:“以本王对珂罗黎的了解,他和本王一样,都是把祖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他应该不会投降的!再说他和秦军仇恨似海,秦峰会同意他投降吗”?
沙兹摩大急:“王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呢?恕老臣直言,王上,你虽然没有认秦峰为主,只是听其号令行事,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好听一些罢了!你能如此,那珂罗黎为何不能如此?我要是秦峰,便会许以极为优厚的条件,让珂罗黎投降。如此一来,秦峰便可用这珂罗黎来制衡你,也可用你来制衡珂罗黎。如此驾驭平衡之术,那秦峰诡计多端,岂会想不到?自古兵者无私情,秦军能接受塞建卜罗的投诚,为什么不会接受珂罗黎呢?要知道在波伦围城之战中,陀卜罗城军士杀死的秦军也不在少数。老臣想不出,秦峰有什么理由,会拒绝这么做”!
沙摩罗点点头说:“王叔,你不是和哈拉帕丞相珂里布私交甚好吗?他是珂罗黎王兄,我听说哈拉帕先王最早是立此人为王储,后来不知为何,改立王弟珂罗黎为继承人。本王不信他对此事心里没有丝毫芥蒂,或许他能有点用处”!
沙兹摩听了哈哈大笑:“我王英明,老臣现在就去给他写信,不,老臣亲自去作说客”!
沙摩罗一把拉住沙兹摩,沉声说:“王叔,一切小心!本王离不开你”!
沙兹摩感动的泪流满面、胡须乱颤:“为了我王大业!为了我达罗王族!老臣虽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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