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产房内。顾漫漫咬牙忍受着分娩前的剧烈疼痛,下身撕裂般的痛楚袭来,她额头直冒冷汗,呼吸急促而紧张。
她脑海里闪过前世生孩子时的画面。从来没有过的疼痛感,让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在她用尽力气生出孩子之后,却来不及高兴,甚至连孩子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就被许东升无情的杀害,失血而亡死在手术台上。
前世的记忆让她排斥及恐惧产房,越是离近生产这天,她的情绪便越是敏感易焦躁,她不断给自己深度催眠似的念叨,这一世是不同的,她不用害怕。因为有慕冷谦陪着她,宠着她,爱着她。
她百分之两百愿意给他生孩子。一个属于她和他的爱情结晶,她希望小宝长得像他,这样她会多爱他一点的。
“跟着我深呼吸……吸气……呼气……”
耳边回荡着慕冷谦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是那么的悦耳好听,顾漫漫跟着他的呼吸节奏,一起呼吸。
又一波剧痛来袭,顾漫漫眉头皱成一条线。咬牙隐忍,一手紧紧抓着床护栏,一手被陪她进产房的慕冷谦握在手心里。
“乖,老婆你放轻松点,我会一直陪着你……”
慕冷谦剑眉紧蹙,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教她配合子宫的收缩,有节奏的用力,控制自己的体力消耗。
顾漫漫心中很感谢有他陪伴,身体上的痛,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承受,只因为那个人是他。
“老公。你唱歌给我听吧,我想听……”音乐能使人放松。
她偏头看着他,发现在他冷静从容的俊颜下,出现了一丝细小的龟裂。
顾漫漫心头微感诧异,不由扯了扯嘴角,可怜兮兮的央求道:“老公,给我唱嘛,我难受……”
她从来没听过慕冷谦唱歌。也不知道他唱歌时是什么样子的,但她现在就是想听他唱歌了。
在顾漫漫闪烁着泪花的期待眼神之下,慕冷谦妥协了,可是他能唱的歌太少,在记忆中搜索一遍,也只有在部队的时候,和洛亦深他们学了一首粤语歌拿得出手。
“没有花,这刹那被破坏吗,无野火都会温暖吗,无烟花一起庆祝好吗,若爱恋,仿似戏剧那样假,如布景一切都美化,连相拥都参照主角吗,你说我未能定时,令你每天欢笑一次,我没说出一句美丽台词,是你心中一种缺陷定义,流进了眼角里的刺,为何不浪漫亦是罪名,为何不轰烈是极坏事情,从来未察觉我每个动作,没有声都有爱你的铁证……”
产房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惊艳了几秒钟,外面人都说慕三少对他的夫人疼爱入骨,本来他们都不太相信,但从三少夫人住院待产以来,他们就逐渐相信了慕三少是爱惨了三少夫人,直到这一刻,他们在产房里看到的慕三少,不再是高不可攀的男神,而只是一个爱妻如命的男人。
顾漫漫耳畔回荡着他低沉动听的歌声,即使下身撕裂的痛楚疼得落泪,那也是开心的眼泪,虽然他一直循环唱着这一首歌,但这已经足够了。
“……在我呼吸声早已说明,什么都会用一生保证。”
在他不知循坏几遍了后的最后一句歌声里,顾漫漫眼角含泪,嘴角带笑的用尽全身的力量,在医生的鼓励之下,她感觉肚子一空,心头一块大石落下。
小宝就在他爸爸的歌声里出生了。
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哭声响起,顾漫漫十分疲倦的阖上眼眸,昏睡了过去。
“医生!”慕冷谦大惊,“快看看我老婆怎么样了?”
医生将婴儿交到护士手上,走到产妇身边看了之后,说道:“三少不要担心,三少夫人这是生产时疲劳所致,只要多休息就会没事的。”
“嗯。”慕冷谦眸光溢满爱怜的凝视昏睡过去的人儿,拿了毛巾擦干她额际上的冷汗,理顺她湿了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