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出事是真的，而且你那个时候还小，很多事情还并不清楚。就说我的腿吧，其实是当年受了刺激，我自己心理上给自己的禁锢，那个时候好多医生看诊，都没看出我的腿有什么毛病，但是我就愣是不能走。”

“后来我就慢慢习惯了一个人，也刚好可以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一些。我的腿的问题和那件意外是我当时想的最多的事情。”

“也就这样想通了一些事情，同时也执拗起别的事情。”

顾俞再走了两步，步履开始有些踉跄，顾亦北上前准备搀扶，被他摆摆手制止了。

“不过是长时间没有走动大腿它一时无法适应罢了。”

“应该是在第三年的时候，我决定尝试着自己走走。医学上类似的时间还是很常见的，什么选择性失忆症，又比如更接近一些的非损伤性失语症，我想我可能跟那些情况差不多。不管我愿不愿意重新站起来，我觉得我都需要让自己先有选择的资本。”

“想不想站起来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站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道理，你懂吗？”

顾亦北点头应是，“懂。”

他想他明白了。

顾俞的话还在继续，顾亦北边听边思考自己存在的一些问题。

“所以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证明给自己看，我是可以站起来的，然后我选择了继续坐着。”

“就没人发现吗？”顾亦北突然开口。

顾俞是自信满满。

“我想做到的事情，目前还没有没做到的，我想掩盖的事情当然也一样，更何况，家里卧室也没有监控。”之后不知想到什么，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不过我总感觉，我好像一直都没有瞒住你爷爷。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眼睛好像早早就将我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