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大牢里一上午,他想了很多,心中难免悲愤,难免委屈。
可那又怎么样呢?
孤身一人,证据确凿,又有谁肯相信他说的话呢?
“这些都不足以为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县令性情倒是温和,不偏不倚,耐心询问着。
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当然有!
说起来庄青本该逃过一劫的。
从和平街出来后,他的道袍被刮碎了,所以他换了一件新的。
没想到,是难终究跑不了。
那个从他摊前跑过的人,丢了一个东西在他身边。
那东西上有血迹。
所以,他的道袍上重新被染上了血迹。
那个时候,庄青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可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反应,所以他把那个赃物,扔到了那个小丫头身上。
可现在来看就算是扔掉了,也没有洗脱嫌疑。
见他沉默,县令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证据确凿,庄青杀人毋庸置疑,来人——”
“大人且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寻着声音看过去,忽然眼前一亮。
踩着阳光走进来的那个人,是个年轻公子,一身银色长袍,上面绣着翠竹青松,长发高束,只留两缕垂在额前,手中一把摇扇轻轻摇晃,两缕头发拂过明冷俊颜,端的是一个风流人物。
“嘶——”
不知是谁吸了一口冷气。
明显是惊艳。
那年轻公子镇定自若,走进县衙。
在路过白依时,他忽然转头对着白依眨了下眼睛。
明明动作极致轻挑,可偏偏被他做出来,带着一股风流韵致,让人讨厌不起来。
白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季博然,他怎么在这里?
再想到刚才的动作,白依猛然抬眼。
难道——
“何大人,在下季博然。”大堂上季博然对莱阳县令弯腰行礼。
这弯腰一礼,让莱阳县令惊了一下。
“季,季公子,您怎么在这里!”显然莱阳县令是认识眼前人的。
“说出来怕大人笑话,今天但是到这里游山玩水,却不想遇到了一件有意思的是,所以就先停下了脚步。”
“那……”莱阳县令有些琢磨不透,这季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我是替这黄袍道士作证的。”
却不想季博然扔出了一个惊天大雷。
“什么?”
莱阳县令明显被惊到了。
而白依则是眯了眯眼睛,眼底锐利的光划过。
果然是这样。
季博然是容墨的人。
这倒是一个惊人的发现。
不,不应该说是发现,应该说是那个男人给她的诚意。
想到这儿,白依的唇角轻轻勾了一下。
“大人没听错,我是来给这黄袍道士作证的,我可以证明他没有杀人。”季博然耐着心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