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东福山查找。”白根抱胸领命,转身急急出了舒王府。
明珠踏着一地月色,来到刘玄锦院落之外。翻身上了院墙。
本想着以他对柳玉芙的爱重,应在柳氏院子,不过主院更近些,此处无有,再另寻便可。
院内,花木郁郁葱葱一院子,院中还有许多兰草,夜色之下,淡淡幽香,可见主人的清雅,亦如他般,一股清雅又带着几分执着。
屋内燃着小灯,时明时暗。
明珠摸了摸下巴,见舒王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便是他不愿见自己又能如何?刘玄锦既打不过自己,也说道不过自己。
悄无声息落入院中,只见屋门,窗子紧闭。这初夏时节,关什么窗子?不热吗?
明珠转到屋后,伸手拉了拉窗子,……栓上了。不过一根小小木栓,明珠还未放在眼中,伸手于靴中取了匕首,顺着窗缝挤了进去,略略用力一撬,木栓便松动了。
明珠收了匕首,指尖用力这么一拉,轻轻咔一声,窗子便被拉了开。
明珠性子一向猴急,拉开窗子也未观察屋内情形,便纵身跃入窗内。还未站稳身形,便觉有人向自己走来,举手便是一记手刀劈向对方。
书才只觉窗棂方向有响动,迷糊着向窗子走去,便觉一道红影闪了进来,还未出声,便翻着眼珠晕了过去。
明珠伸手接住书才,才知是他,暗怪自己下手太重,抱着书才放到外间小榻之上,转身才觉这满屋子的药味呛人。
看来刘玄锦当真生病了。
怪不得他未来城门相迎,今日朝堂之上也未见他身影。
明珠缓步走入里间,转过屏风,便隐约见到床上躺了一人。
屋内烛火微弱,刘玄锦这间屋,明珠还从未来过,不过此时也没有什么细赏之心,几步走到床前,伸手挑了床帏,便见到了躺于床榻之上的刘玄锦。
他只着里衣,身子消瘦厉害,脸色蜡黄,眼下乌青,双唇干白,一头乌发铺于身后,轻皱着眉头,好似睡得不安稳。
他当真是病了,与记忆中那翩翩佳公子模样,判若两人。
明珠一手挑着床帏,细细看着他,这初夏时节,他还盖着被子,还好似有些怕冷般。
往日种种浮于眼前,‘王妃只要紧跟本王身旁就好,有什么不懂的,或是什么事,自有本王。’春日宴上,他的不可置信,永安侯府寿宴之上他几番维护。月色之下轻拉着自己衣袖,软声说着不要和离。
虽然当初他极不愿娶自己,虽然他身子柔弱,可他还是护着自己几分的。
‘你最好不要归来!!’
‘明珠还是平安归来吧……’
‘是!我担心你,所以你还是平安归来吧!哪怕是与我写和离书的……’
言犹在耳,可床上的人却无当年风姿了。
明珠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只当他放手放的痛快,可他哪里是什么痛快之人。若他当真想得开,那也不会跪地三日拒婚,只为一心求娶心爱之人。堂堂一国王爷,哪个不三妻四妾?究竟是如何思念才会病成这副形容?自己当年也是生不如死般思念过兄长的,可也未见他这副形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