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的,明珠耸肩笑着,朝巴雅尔眨了眨眼睛。好似在说,看看人家,中了药还声声唤着你呢。
巴雅尔忽闻得空气中一阵酸味,稳了稳心神方道:(兄长有药,不如便给她解了吧。)他清楚明珠只是胡闹,喜欢捉弄人,但此药,药效大,……若不能解,定然会万分痛苦。
华阳只是大殿之上与明珠斗了几句嘴,给她点惩罚也就够了。
明珠点了点头,“好啊,那便依兄长。”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万分不悦。这药又死不了人!便是痛苦些,何必如此急着解?
明珠望着巴雅尔起身往内室走去,心中升起一阵怨恨,紧盯着止蓝道:“回去告诉你家公主,这药有三种解法,第一种便是本公主施舍的解药,若她当真有广阳傲骨,就不要吃。”
“第二种嘛,这皇宫地牢锁着南平王,南平王一向对她一往情深,可解此药。”明珠眼中带怨的看着巴雅尔从内室走了出来,不悦的瞟了瞟他道:“还有第三种,今夜秋雨绵绵,立于雨中一夜,定可无事!”
止蓝只是不住叩首,双手恭敬的捧着药,慢慢的退了下去。
室内只余明珠带着一股子怨气,冷哼一声,侧过脸去。
巴雅尔心知明珠那小家子心思,坐于她身旁叹口气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明珠甩过头去,理也不理他。
巴雅尔无奈,只得托着她脸庞,讨好道:“巴雅尔心中装的都是谁?明珠不明白吗?她怎么能和明珠比?她长得不如明珠一半好看!看过便忘了!现在兄长都记不清她是什么模样了!倒是明珠在心中久久难忘!”
这话是昨夜明珠与他说的,此时他又原样送了回来。明珠只觉兄长越来越会逗弄人了。可又不甘心如此放过他,转了眼珠便见桌上刚刚那杯未饮的酒。
明珠伸手举起下了药的酒,仰头饮尽,抬了抬下巴笑望着巴雅尔,“兄长……说的好,不如做的好。”言罢向他眨了眨眼睛。
谁能想到,明珠犯起狠来,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巴雅尔立时起身,“我去给你拿解药。”
“有兄长在旁,……何需什么解药?”
秋雨绵绵,伴着冷风打落一地枯叶,天边时不时滚着雷声。
华阳公主一头的冷汗,浑身早被汗湿透,她紧咬着牙关,强自撑起身子扶着桌沿站了起来。
体内气血翻涌,四肢百骸皆酸软无力,满室烛火之下早花了双眼,只觉眼前立着一人,他腰束王带,负手而立道:“公主不必紧张,本王不会碰你。”那夜赤足而舞,受尽羞辱,根本未注意过大殿之上坐着都是何人,只觉尽快舞完便好。
可那夜挑开重重纱帐,立于床榻之人,令华阳一时失了神。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眼眸,仿似星辰耀中眼中,明亮又好似可以看透人心般。
华阳只觉这一身薄纱羞于见人,缓缓坐直身子,拢着胸口,紧低着头,不敢抬头相视,生怕他起了他心,改了主意。
忽而一双绵软的手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公主那傲骨倒是令本王敬佩,只是公主当真愿意在摄政王一党欺压下苟活吗?”他顿了顿,躬下身来,那如星眼眸正视着自己,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华阳公主,本王可以让你姐弟依靠……只是日后莫要忘了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