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因为明白了，许二叶才会变得沉默，甚至有一丝惊悸。

因为这意味着一个可怕的可能。

甚至是恐怖的可能。

“别看脾气极为暴躁的陈国华天天骂骂咧咧的扬言要弄死我，天天赌咒发誓等有一天实力恢复要掀翻明达医院……”

许苏淡淡道：“但是有一天如果他真的恢复实力，其他不论，陈国华估计也就只能做到后者，真的会掀翻明达医院，将医院夷为平地，但并不会主动伤人，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宽容大度，菩萨心肠，或者说想要当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只是他的道并不是杀戮之道，无谓的杀人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而李德华不同，他的报复是真的会毁灭世界，他心中的暴戾几乎与老孙头等同，整个明达医院病区都无人能除其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刘爱军的境界应该早就发现了李德华的道，不仅仅是因为刘爱军的境界最强，而是李德华的道几乎与我曾经的道完全契合，刘爱军不可能发现不了。”

“说句不好听的，咬人的狗不叫，形容李德华可真是极为贴切。”

许苏一连串的话无疑证实了许二叶心里最惊悸的猜想。

“所以联邦政府的一些高层认为超凡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我觉得还真没问题……”

许苏冷笑一声：“失去一身修为，那便是一个一心享受生活的慈和安详的老人，但是一旦恢复曾经的一切，那个慈和安详的老人将会毫不犹豫的摧毁整个世界。”

“更何况，包括刘爱军等人在内，即便他们想要决定守护这个世界，他们心里也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那种代价可不是一句道心坚定便可以让他们有勇气去面对到时候的一切的。”

纯种萝莉音声音复杂：“是的，要求他们来守护这个世界，无论是从情理还是从实际情况来说，都是强人所难，因为他们一旦那样做，那就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

“就如大人您。”

听到纯种萝莉音许二叶的话，许苏嗤之以鼻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当有了掀翻世界的力量，所有人都会成为坏人，永无止境的欲望才是最根本的人性。”

“大人您是例外……”纯种萝莉音小心翼翼道。

“我？”

许苏手指着自己，嗤笑一声，仿佛自嘲，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许苏负手看着楼下，语气冷酷：“如果我的实力足以绝对碾压一切，我根本不介意在五年前就将包括刘爱军在内的所有进入地球的仙道巨擘屠戮一空。”

“如果有可能，现在……我依旧会选择如此。”

银杏叶微微一颤。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许苏面无表情的脸上。

却让许苏的脸庞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温度，变得极为陌生。

然而许苏身后办公桌上的那枚银杏叶，叶身却陡然轻轻一颤，心里却涌现出无比熟悉的感觉。

那是恐惧与敬畏的情绪。

“他们太强大了，包括他们的徒子徒孙，随意一击便可能是一个城市的毁灭，成千上万条生命的消亡。”

“如果有选择，我怎么可能以失去自由为代价，镇封世界之门，一一杀掉所有进入地球的万界强者才是最符合我一贯的行事作风。”

“大人……”

奶声奶气的纯种萝莉音自小小的银杏叶中传出：“万界中有很多都是您的后辈，或者他们的祖先与您是故旧，这里面甚至包括了刘爱军……”

“九大界的人会管这是不是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