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了不多会,便来到了城西的一座府邸前,这是一座普通人家的府邸,大门上挂着“马府”两个大字,门两边栽着一些花草,府邸往前走几十步,是一座两层小楼,那里正是马端家经营的茶楼。平日里都是嫂子吴氏在打点,二老则在家里的府苑,时不时也去茶楼看一看生意,与老街坊拉拉家常。
夜幕已经降临,茶馆的喧嚣已经归于宁静。马端带着郑菁菁走进家门,正在打扫院子的家仆刘洋一看是自家小少爷回来了,赶紧停下手中的事来接马端身上的包袱,马端点点头,又朝着门外比划了一通,刘洋笑呵呵地点点头就出去了,看得郑菁菁一头雾水。
马端解释道:“刘洋从小就是个聋哑人,被家里人抛弃,我父亲见他可怜,无依无靠的,就收留了他,他的年纪和我哥一般大小,虽然先天聋哑,但是他悟性很高,只要简单比划,就能明白我们的意思,所以一直留在我们家侍奉我父亲。”
郑菁菁感慨道:“真是个可怜的人儿。”
听到外面的响动,马父马良走出了中堂,一看是马端,激动得老泪纵横,一把抱住马端,说到:“儿啊,总算是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可想死我和你娘了,走,进去吃饭。”说完,拉着马端的手就往中堂里去,回头看了看郑菁菁,于是问马端:“这又是哪家的女娃娃?长得这般精致。”
马端正在想着该如何回答,没想到郑菁菁抢先说到:“伯父,我家就在荆州城东,我是马端的好友,这次特地来看望你和伯母的。”
马良连连说好,将二人引入中堂,马母赵氏见是小儿子回来,也很是高兴,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不多时马端的嫂子吴氏也赶了回来,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酒饱饭足,马端与父亲请过晚安,便回到后堂洗浴准备入睡,郑菁菁自有吴氏去安排。
夜深,睡梦中的马端被一阵寒风吹醒,起身发现窗户被人打开来了,窗帘杆上插着一把匕首,扎着一张绢布,马端扯将下来一看,上面写着“五更时分西江桥上一见”。落名为:白衣判官。
马端吃了一惊,白衣判官?想来肯定就是望江楼下的那个白衣人,可是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约自己见面?这个人可是身背数条命案的人,该不该去通知雷军等人?可是一看时间,已经是四更时分。马端转念一想:此人若是有歹意,想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白天对雷军等人也是手下留情,且去见他一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想罢,马端起身穿束好,披上长黑披风,提了长剑,出门望西江桥而去。西江桥离马端家并不算远,不到二里路程,马端腿脚快,转眼即到。夜里寒风凛冽,桥下面江水哗哗作响,但是长空无云,已是快五更时分,天色渐渐明朗起来。
马端走上桥,这是一座不大的白石板桥,但是也算得上坚固,行人车马也算是稳当。马端到了桥上,四下张望,并没有人影,心里想着,估计是来得早了些,那人还没有到。于是拉了拉披风将身子包裹起来,在一个桥墩子上坐了下来。听着江水哗哗,看着天色渐渐明朗,马端回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一个人独自呆过了。
就在马端还在沉思间,一个声音想起:“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果然没让我失望。”这是一个锐利的女声。马端寻声望去,桥头一个白色身影徐徐走了上来,那人白衣白披风,带着的也是白色头巾,纱巾掩面,在夜色中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行走着,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马端站了起来,说到:“英雄邀约,哪有不来之理,没想到把荆州城搅得满城风雨的居然是一个女子。”
那人哈哈一笑,说到:“女子又如何,女子就应该不如男子,这才对吗?”说完手腕一抖,三根细针瞬间到了马端眼前,马端避无可避,但是针却在马端眼前停了下来!能够临空御针,这是何等高深的内力?马端心中又是慌乱,更是好奇。说到:“你深夜叫我来,不会就是向我显摆你的武功吧?”
那人嘴角向上一扬,玉手一挥,三根针都跌入桥下江水之中。
马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问道:“深夜约我到此,有何贵干?”
那人说到:“你虽然与官府之人有些瓜葛,也帮他们破过一些案子,可你算不得官府的人,所以我有一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