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汝安娓娓道来,原来多年前利汝安一家便在这西平府行医,只是那时此地乃宋境,唤作灵州,后来西夏铁骑破了灵州府,改名为西平府,利汝安一家也没有离开自己的故土,依旧在此间行医,父亲去世后,利汝安便接过了父亲的衣钵,继续为医,普济一方病患。此去雄狮岭,只因家父生前与廖少军有过交情,算起来利汝安还要称廖少军一声叔父。听闻江湖传言,廖少军病重,利汝安便一路行医,上了雄狮岭,一来是拜访父亲的老友,二来是想为廖少军诊断,一尽绵薄之力,只是没想到廖少军的病情已经是如此的严重,又听说廖文轩来了西平府寻自己,心中甚是担心,于是查诊了廖少军的病情,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回来已经有许多患者已经等候多时,于是也不做歇息,便给众人诊断起来,刚刚诊断完,约摸着廖文轩就要到来,便给廖少军配起了药。
听完利汝安的话,廖文轩恍然大悟,单膝跪地,说到:“先生大恩,晚生没齿难忘。”
利汝安连忙走出案来,扶起了廖文轩,说到:“少掌门客气了,我本是宋人,廖老掌门义薄云天,是西北人人敬佩的大英雄,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是理所应当的。”
廖文轩起身后,面色沉重地问道:“先生既已为家父诊断过,还望告知实情!”
利汝安思忖片刻,说到:“廖老掌门年纪到了,年轻时又受过重伤,虽说年轻时能够痊愈,但是也落下了病根,年纪到了,自然也就旧伤复发,再加上过度劳累,身体也就跟着垮了。”
廖文轩听完利汝安的话,又问道:“先生,我父亲的病情,可还有转机?”
利汝安微微摇了摇头,说到:“老掌门积劳成疾,又身有旧伤,心肺已经是日渐衰竭,我开的这些药,都是些固本守元的药,对他的病情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只是缓解他病情,让他能够减轻些疼痛苦罢了,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听了利汝安的话,廖文轩虽说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心里的坚城依旧瞬间崩塌了,眼中泛起了泪花,心如刀绞。父亲从小对自己极为严苛,小时候也曾经恨过他。可是真正到这样的境地,多年如一日的坚强,也就瞬间崩溃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悲痛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于是问道:“还望先生告知,我父亲还有多少时日?我也好早做打算。”
利汝安叹了一口气,说到:“不足百日,少掌门节哀。”
廖文轩点了点头,抹了一把泪,提了药就告辞说到:“多谢先生,晚生这就告辞了。”
利汝安点点头,说到:“少掌门一路保重,多加小心。”
目送廖文轩离去,利汝安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案前,研究起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