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轩与林菲儿沿着那山坡一路上来,终于上了官道,二人满身杂草,面上多有荆刺划破的血痕,看起来甚是狼狈。
到官道上,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上彤云密布,垂得越来越低,那山雨又要来了。
廖文轩说到:“我们得快些,往前走走看,得找个避雨的地方过夜。”
林菲儿抬头看了看天,点了点头说到:“这官道上不远应该就有人家,我们加快些步子,在下雨前应该能找到人家投宿。”
廖文轩将长刀插入鞘中,挂在腰间,伸手将林菲儿背上的行囊抓了过来。
那行囊有烤马肉和一些衣裳,着实是不轻,但是廖文轩在前面要挥刀开路,多有不便,虽说廖文轩要背着,林菲儿却一直坚持,将行囊抢过来背着。
林菲儿呼了一口气,身上瞬间轻松了许多,廖文轩见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里舒适极了,说到:“这西北可比不上江南,在这官道上,百十里地没有人烟也不稀奇,我们快些走吧。”
二人迈着大步,就往西南方向走去。
果然如廖文轩所说,二人走了几里地,仍旧是没有人烟,而天色越来越暗,已经开始零星地打起了雨点。
林菲儿着急地说到:“所再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我们可就真要被淋成落汤鸡了。”口上虽抱怨着,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放慢。
廖文轩心中也暗暗着急,但还是安慰林菲儿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稍安勿躁,我可舍不得让你淋成落汤鸡!”迈着步子,眼睛则是不停地往前打望。
又走了约二里地,远远地看见了一小木屋,那木屋依山而建,就在官道的一个转角处,这边望过去只能看见那孤零零的木屋,却看不到官道那边的情形,想必那边望过来,也是一般模样。
廖文轩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看吧,我就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天无绝人之路,哈哈。”
看着廖文轩那得意的样子,林菲儿也微微一笑,说到:“算是你走了运气,下次可不会有如此运气了,你可不要得意。”嘴上虽说着,心里也开心极了,抬头看了看天,心想,这一场雨淋总算是躲过去了。
这木屋不大,门是几块木板镶接而成,屋内给人的感觉却是极为宽敞。东南角是一堆杂草,西北角上是一堆碳火燃尽的痕迹,旁边还堆着一堆枯树枝,看样子这里也有过往的行人停留过,还停留了不短时间。
东北角上立着几块巨盾,旁边的柱子上刻着一行字:“庆历初年,康定军驿。”
眼看大雨就要来了,天色几乎已经要暗去,廖文轩来不及细看,取了柴火,生起了火,这个屋子瞬间明亮了起来,廖文轩这才放下了行囊,去了腰间的长刀。
林菲儿则踱步走到东北角上,用剑鞘杵了杵那几张巨盾,发出了沉重的声音,这盾牌看起来有了不少的年月,但是依旧是坚硬无比。
林菲儿仰头看了看柱子上的字,低声读了出来。
廖文轩将火堆打理完,火势喜人。说到:“今日可是累坏了,快快过来烤些马肉来吃吧,明日还得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