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秦州城偏街,两个雄风镖局的家丁赶着一辆马车,一人在前拉着马匹,另外一人按着刀走在马车后面。
车轱辘吱呀作响,偏街本就人少,天色近夜更是见不到任何人影。
一灰衣汉子立于偏街,他身形魁梧,长袍盖在头上,看不清楚他的容貌,披着的黑色披风在微风中微微摆动,腰间横着一把长刀。
走在前面牵马的家丁见有人拦在路上,便勒停了马,问道:“这位壮士,可否借个道?”
那人低声说到:“过去可以,把马车留下!”
两个家丁一听这人的话,便知道这人的意思,不约而同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刀刀柄上。
二人下午受了莫天华的命令,去秦州提刑府将莫大少接了出来,这正在回去的路上,而马车上,正是那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莫大少,见有人来接自己回家,感动得泪涕横流,在马车上边沉睡了过去,并没有发觉他已经大难临头了。
牵马那家丁说到:“壮士,车上可是雄风镖局的大少爷莫永宗,我奉劝你不要惹事生非,快快退开,莫要耍丢了自家性命!”
那人缓步走向马车,说到:“我知道是他,我等的就是他。你们不想丢了性命,就赶紧滚蛋,回去告诉莫天华,他这儿子留着也是祸害世间,辱了他雄风镖局的脸面,我就替他清理门户了!”
看着那人缓步走了过来,两个家丁抽出了长刀,其中一人拍打着马车,想要唤醒莫大少,可那莫大少在牢中吃苦受累,已经多日不曾睡过一个好觉,此时睡得如同一只死猪,哪里唤得醒!
二人见状,其中一人只得说到:“既然如此,只好拼了。”说罢,二人举起长刀便扑向了那汉子!
那人眼中精光一闪,爆喝一声,看着劈来的两把长刀,运力将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只一挥,将两个家丁手中的长刀打落。
那两个家丁右臂如同要被撕扯下来一般,剧痛无比,都左手抱着右臂哀嚎起来!
那人收刀入鞘,说到:“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们与此事无关,赶紧滚吧!”
那两个家丁相互看了一眼,这大少爷平日里嚣张跋扈,可没拿正眼瞧过他们,现在这人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为这莫永宗白白送了性命,实在是不划算。
于是其中一人问道:“我们回去若不能给莫镖主一个交代,也是死路一条,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人说到:“你们只要跟他说,杀人的是一个契丹人,他便明白了!”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一溜烟从这人的两边跑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人缓步走向马车,拔出长刀望下一劈,将车棚劈开震落!莫大少便躺在光秃秃的车板上!依旧是鼾声如雷,醉死梦中!
那人刀尖在莫大少脸上一挑,登时出现了一个血红口子,鲜血便流了出来!
莫大少吃痛,惨叫一声醒来,捂住脸上的伤口,看着眼前这人,怒到:“你这不要命的贼人,活腻了吗?”
那人将长袍摘了下来,原来这人是那日在戴月轩出手伤莫大少的人,正是王员外身后的那汉子!
莫大少一看是此人,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惊恐地问道:“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