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丈夫一听说林菲儿的马受了舟船的颠簸,于是去取了些干鱼腥草剁碎,混进了草料,一起喂那马吃。
他对林菲儿说到:“姑娘,这玩意虽说不起眼,对着舟船的晕眩可有大作用,你保管放心,明日一早,你这马便可以健步如飞。”
林菲儿谢到:“多谢大叔,实在是太感谢了。”
那妇人问道:“姑娘,看你的衣着不像是穷苦家的孩子,怎么一个姑娘家自己独自一人赶路,连个随从也不带?这世道可不是很太平,你可要当心啊。前几日对岸便有两个姑娘被那强人给祸害了。明日等天明,让我家大状送你到前面的镇子上吧,到那里你再雇两个随从,出门在外,可一定要小心谨慎呀。”
林菲儿笑了笑,说到:“大娘,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怕那些强人,倒是莫叫他们遇着了我!”
那叫大壮的年轻男子哈哈笑出了声,说到:“姑娘好大的口气!”
大壮的父亲也说到:“姑娘,你莫要推脱了,大壮在镖局跑过,身上有些功夫,让他送你一程,反正明日他要去前面镇子买些东西,顺路的事,听我的准没错。”
林菲儿一听,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想这一家人倒是善良得紧,明日可得多给些银两回报。
入夜了,廖文轩看着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心想这时的林菲儿肯定已经回到家中了吧。可是越是这样想,他的心里却越是放心不下。
那车国定的鼾声如雷,扰得廖文轩心烦意乱,实在是难以入睡,于是他慢步出了房门,又往那石桥走去。
夜色下此间安静极了,连虫叫声都只有那稀稀疏疏的三两声,他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在桥墩上坐了下来,微微闭上眼,感受那微风拂过面颊的感觉,舒服极了,空气中带着一些鱼腥味。
其实那些只是桥下水草腐烂的味道,但是廖文轩第一次到江南,误以为那是鱼腥味,这倒也怪不得他。
“少掌门好生惬意!”夜色中传来了幽幽的一句话。
廖文轩吃了一惊,寻声望去,桥对岸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年纪约三十岁上下,脸色有些惨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这夜间的厉鬼,样子看起来渗人极了。
廖文轩自然认得这身装扮,正是那后山剑陵之下剑差的打扮,但是他心中也暗暗吃惊,二人相隔不到十步,他竟然毫无察觉,可见这人的武功修为绝不会低于自己。
廖文轩说到:“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回到:“我三日前便接到了大师的信,在青川峡一直侯着呢,一路上没有机会与你见面,只好尾随你们来到这里了。”
廖文轩问道:“都不是外人,为何不现身呢?”
那人回到:“大师有命,我们的行踪,只能有你一人知道,其他人都不可以。”
廖文轩问道:“这又是为何?”
那人回到:“大师信中说了,画皮画虎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意思很明显,他对青帮的人不放心!”
廖文轩问道:“那你们来江南这些时日,可曾探听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