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蛟带着马端下楼出了酒馆,没有进东水门,而是打马过了至虹桥,向开封府东南而去。
这时节,天色暗得颇早,所以天边已经泛起了黑晕,眼看就要天黑了。
走了二里多地,来到一处山丘,山丘上有一户人家,这人家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岳天蛟与马端打马到了这户人家的篱笆前,下了马,岳天蛟上前扣门,院子内犬声吠起。
不多时,一个约有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闪出门来,喝了一声那吠叫的黑狗,便朝院门走了过来。那狗似乎被这一声喝给震慑住了,停住了吠叫。
那人开了院门,端详了岳天蛟二人一番,对岳天蛟行了一礼,问道:“敢问足下是?”
岳天蛟回了一礼,说到:“敢问这是喻文州的住所吗?”
那人一听,笑到:“正是,家父正在堂中用膳,请问您是他何人?”
岳天蛟哈哈一笑,说到:“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看样子没错,在下云中客岳天蛟是也。”
那人也哈哈一笑,说到:“原来是二湾主,快快请进!”说罢,将二人请进了院门。
这院子不大,东边是马厩,西边跺着一张石桌子,再往里一些是一间柴房,那黑狗便栓在柴房门口,压着耳朵,摆着尾巴。
那人替岳天蛟二人栓了马匹,便将他们带进了中堂。
堂中一张黑案前坐着一个花须汉子,案子上还有一些碗筷,一个妇人正在收拾着碗筷。
那花须汉子一看到岳天蛟进来,便提起身旁的拐杖站了起来,说到:“岳大侠,你怎么来了?”
岳天蛟哈哈一笑,说到:“江南一别,许久未见,今番来这开封府,特来拜访,投宿一晚。”
那汉子哈哈一笑,说到:“你能来,是给我喻文州面子呀,快快请坐。”说罢,请岳天蛟二人入座,又回头吩咐那妇人烫上一瓮热酒。
马端仔细一看,这喻文州倒是红光满面,甚是精神,只是右腿却是没了,从膝盖处便被截去,行动全靠那根拐杖。
喻文州看了看马端,问道:“这后生看起来甚是英气,可是岳大侠的高徒啊?”
岳天蛟微微一笑,说到:“是劣徒马端。”
马端向喻文州行了一礼,算是打过了招呼。
喻文州也指了指开门的那个中年汉子,介绍到:“这是犬子喻孝居。”
喻孝居向二人行了一礼,也坐了下来。
这时酒已经烫好送了上来,喻孝居打了两碗,先给了岳天蛟与喻文州,又给马端打了一碗,最后才给自己也打了一碗。
喻文州端起酒碗,说到:“岳大侠,这碗酒我敬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